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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懷倒是不以為意,他這個兒子他非常瞭解,從小到大都挺本分的,能幹出什麼禍事來?
不過好奇心還是有的,待他用完一碗糙米飯後,說道:「貞娘且說來,我吃得也差不多了,倒要聽聽那孩子幹了什麼糊塗事兒。」
袁老夫人斟酌了一下用詞,遲疑了會兒才道:「今日四郎去秦王府吃酒,把李家二郎的通房給討回府來了,這會兒就安頓在下人房裡。」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向來穩重的袁侍郎一下子就炸了,猛地站起身道:「你說什麼?!」
袁老夫人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反應,無比淡定地重複了一遍。
袁中懷差點被氣得心梗,甚至連手都抖了起來,難以置通道:「那小兒當真把李瑜的通房給討來了?」
袁老夫人點頭,「確實被他討來了。」頓了頓,「用一幅畫交換的。」
袁中懷:「……」
他臉色鐵青,憋了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說他是缺心眼兒,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袁老夫人:「……」
她也憋了許久才擠出三個字,「親生的。」
袁中懷:「……」
老兩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啞口無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袁中懷才訥訥道:「李瑜那小子可是秦王老兒的寶貝疙瘩,在朝中也是簡在帝心的人物。」
袁老夫人視死如歸道:「我聽說過。」停頓片刻,「那通房也是個人物,前陣子還在秦王府舉辦的春日宴上與眾貴女鬥茶,可見一斑。」
袁中懷接茬,「得過宮裡嬤嬤賜教,自然有幾分本事。」
袁老夫人:「你說,一個進府跟了他六年的女郎,若不偏寵,誰信?」
袁中懷頭痛道:「自然是寵的。」
袁老夫人發出靈魂拷問:「自個兒的寵婢被四郎討了過來,且還是不戰而敗,你若是李瑜那小子,又當如何?」
袁中懷沒有作答,若自家兒子在場,他鐵定會跳腳拿鞋拔子抽他一耳刮子,叫你丫缺心眼兒!
與此同時,秦王府的李瑜命人備熱水沐浴,今日飲了不少酒,一身酒氣不太舒服。
僕人把浴桶備好,他像往常那樣喚寧櫻伺候,卻無人應答。
李瑜愣了愣,瞧他這腦子,下午才把寧櫻打發出府,竟又忘了。
他默了默,光著赤腳走到浴桶前,緩緩俯下身看水中的倒影。
浴桶中的那張臉完美無瑕,眉是眉,眼是眼,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外頭傳來崔氏的聲音,知道寧櫻出府無人服侍,便前來詢問。
李瑜回過神兒,應道:「我自個兒能行。」
崔氏又問:「郎君房裡不能無人照應,晚些時候讓誰去耳房候著?」
聽到這話,李瑜不知怎麼的有些煩躁,語氣不善道:「莫要來煩我。」
崔氏:「……」
默默地在心裡頭嘆了口氣,直覺告訴她,往後的日子估計有點難熬了,因為那小祖宗當真不是誰都吃得消的,也只有寧櫻受得了他磋磨。
怕他傳喚,崔氏在外頭交代美月和春蘭把皮繃緊點,小祖宗跟炸了毛的刺蝟一樣,稍不留神就得挨扎,別惹惱了他。
美月發愁道:「若是阿櫻姐姐在就好了。」
春蘭犯嘀咕道:「已經送去袁府了,難不成還討回來不成?」頓了頓,「就算討回來,也髒了。」
這話委實刺耳,卻也是事實。
女郎家的清白是極其重要的,崔氏皺眉道:「勿要瞎議論。」
兩人閉嘴不語。
浴房裡的李瑜跟賊似的豎起耳朵聽她們悄聲議論,臉色隱隱變得有些綠。
也不知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