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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魚凍裡沒有任何雜質,需得用紗布將大量鯽魚包裹熬製,直到湯色奶白濃稠,魚膠徹底透析而出再調味,之後將其放到常溫下冷卻,再轉移到地窖裡。
地窖裡的低溫促使魚湯凝固,魚膠逐步形成,食用時澆上蔥蒜清醬等調料,口感韌彈,爽滑細膩,滿滿的鯽魚鮮香,一點兒都不腥。
連郭氏都用了好幾塊。
眾人就那份魚凍稱讚起來。
冷盤僅僅只是開胃小菜,人們用了少許,僕人便將其撤下。
接下來呈上的是熱菜,有胭脂鵝脯、醬羊肉、扒海參、香椿鵝蛋和什錦鍋子。
胭脂鵝脯色澤油亮紅濃,鹹中帶甜,肉嫩而豐。
醬羊肉鹹鮮酥軟,入口醬香濃鬱,且沒有一絲羶腥。
郭氏平時少食葷腥,看那盤醬羊肉色澤討喜,也嘗了一片。滿口肉香撲鼻,瘦而不柴,酥軟得剛剛好,不至於太爛。
因製作醬羊肉需要豆醬和辛香料,微火慢煮三個時辰,湯料已經徹底融入肉中,吃起來非常入味。
這群貴族日常以食羊肉為主,製作的花樣也是五花八門,這份醬羊肉經過她們細品後,皆表示不錯,無論是從品相還是味道都算得了上乘。
女眷們一邊品嘗美食,一邊閒聊。
而另一邊的男賓則在秦王老兒的主持下玩起了投壺遊戲,在場的每一位都要參與,若是輸了就要罰酒。
投壺在士大夫群體中非常盛行,也是一種雅興。
秦王定下規則,二人一組輪流投壺,每人手中四支箭矢,以投矢進壺數量多為贏。若是輸了則要罰酒一杯,而贏者繼續跟下家對比,只有接連贏三人才能脫身免去罰酒。
投壺輪到李競時,他以三比二戰勝了對方。
待對方被罰酒後,他接著挑戰下一人,結果汝陽王家的世子也輸了。
接連戰勝二人,只要再勝一場,李競就能免除罰酒,哪曉得有賓客起鬨,讓他跟李瑜對戰。
秦王老兒又氣又笑。
李競也無奈道:「曲老弟,你這是要讓我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失笑。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道:「實不相瞞李尚書,我們就想看看你跟二郎相比,誰更厲害。」
「二郎,你擅騎射,投壺技能也不差,可莫要假意失手饒了你大哥!」
聽到這話,李競默默捂臉,對面的李瑜則抿嘴笑。
「兄友弟恭,我們要看兄友弟恭!」
「對對對,我們就要看兄友弟恭!」
面對眾人的起鬨,李競無奈道:「二郎,來吧。」
李瑜起身,故意調侃道:「諸位看熱鬧不嫌事大,若二郎不甚把兄長灌醉了,大嫂定饒不了我。」
這話再次把眾人逗樂。
秦王老兒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捋鬍子道:「不若這樣,既是兄弟二人對戰,咱們這些圍觀的也來下注,如何?」
宗親叔伯連忙擺手,「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甭想拖我下水。」
秦王挑釁道:「怎麼,怕了?」
有人笑問:「秦王你下注誰?」
秦王想了想,答道:「我下注大郎。」說罷看向李瑜,一臉嚴肅道,「兒啊,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李競接茬道:「二郎,兄友弟恭,兄友弟恭。」
李瑜:「……」
這倆坑貨!
父子二人的言語惹得眾人鬨堂大笑,氣氛頓時愉悅不已。
圍觀的眾人覺得有趣,也來下注,有的賭李競贏,有的賭李瑜贏。
袁傑端著杯盞屁顛屁顛湊上前,說道:「二郎投壺十拿九穩,我賭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