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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法像自家老子那樣葷素不忌,況且他還是一個非常忠誠自己的人,喜歡什麼,厭惡什麼,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
見他不吭聲,郭氏道:「問你話呢?」
李瑜替她夾了一塊蒸魚,「這鱸魚極好,阿孃多用些。」
郭氏懊惱道:「你莫要打幌子。」
李瑜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阿孃是希望兒往後像大哥那般,還是像父親那般?」頓了頓,「三十多位子女,兒孫滿堂。」
郭氏被噎著了。
李瑜嘗了一根胡芩,酸辣口的,還挺脆。
郭氏對他徹底無語。
之後母子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李瑜在福壽堂坐了許久才回西月閣,當時天色已經黑了,若是往常,寧櫻總會在長廊那邊等著接迎,今日卻不再有那道燈光。
李瑜走過長廊時,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一眼。
梁璜不知他的意圖,困惑問:「郎君怎麼了?」
李瑜沒有說話,只背著手往前。
他的生活跟以往一樣重複,沒有驚喜,也無波瀾,把寧櫻送出去後,好像也沒怎麼影響到他的生活。
唯獨晚上夜深人靜時,他渴了喚寧櫻倒水,耳房卻無人應答,那時候李瑜才意識到那女人已經離府了。
晚膳他用了兩碗酸筍鴨湯,覺得嗓子發乾,喊了兩聲阿櫻都沒有得到回應。起初李瑜還有些惱,後來才醒過神兒意識到她已經不再了。
李瑜只得自己去桌前倒水喝。
屋裡黑黢黢的,周邊異常靜謐,他站在桌前,涼水入喉令他的頭腦也清醒了些。
接連喝了兩杯水,他才回床上躺著,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他睜著雙眼望著頭頂的帳幔,任由思緒漫遊。
這個時候寧櫻在幹什麼呢?
李瑜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不管他承不承認,寧櫻的離去確實影響到他了。
儘管在某些時候他會選擇無視,比如白日裡他會用公事掩蓋那種不適,但到了晚上,那種不適感猶如蛛絲般從每個角落裡湧出,一點點包圍過來,令他不得不去正視——他確實不習慣她的離去。
睡不著覺,他索性去了耳房。
耳房比不得主臥,要狹小得多,李瑜在門口站了會兒,才坐到了寧櫻曾經睡過的床上。
那床也窄小,他個頭高,一個人躺下去幾乎佔滿了。
往日那女人就是躺在這裡隨時等候他的差遣。
到底是女人睡過的床,帶著熟悉的脂粉香,他忍不住拉被子輕輕地放到鼻息嗅了嗅,是他喜愛的梨花香。
清淺的味道瀰漫在鼻息,周邊全是寧櫻的氣息。
李瑜閉上眼,有些沉溺。
他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畢竟相處了六年,他如此給自己找藉口。
然而有些缺口一旦開啟,就再也剎不住了。
他忽然想起她初初入府時的模樣,許是在外吃了不少苦頭,看人的眼神警惕又懼怕,一身也髒兮兮的,瘦得跟猴兒一樣。
當時崔氏無比嫌棄,說他花了三貫錢買了這麼一個玩意兒進府,還得請大夫看診,委實吃虧。
那時他年少,也沒多想,就覺得寧櫻眼睛生得好看,濕漉漉的,像只溫順的小鹿,訓教起來應該容易。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錯,她確實很好學。
也不知是怕再回到以前那種流離失所的日子還是其他,她刻苦又聰慧,從來都是溫順聽話的。
芳嬤嬤曾說過她有慧根,底子好,那八面玲瓏的性子若是在宮裡頭當差,也能討得一份好差事。
有時候他也挺喜歡她的小聰明,從來不會惹得他不快,也不會給他添麻煩,察言觀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