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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自己的手印,那份字據被寧櫻取了去,她臨走前又跟蔣氏磕了三個頭以示感激。
待寧櫻離去後,賈婆子憂心忡忡道:「娘子此舉無異於破釜沉舟。」
蔣氏冷靜道:「我的親筆是她的護身符,若她避過了這一陣風頭,日後還等著拿字據來換賣身契,今日我若不滿足她,她是不會離開袁家的。」
賈婆子:「可是……」
蔣氏打斷道:「沒有可是。」頓了頓,自言自語道,「跟那般心思縝密的女郎同處一個屋簷下我害怕,她把你的弱點,你的利弊全都拿捏得死死的,這樣的心計,著實讓我開了眼。」
賈婆子沉默不語。
蔣氏看向她,「若你是我,又當如何?」
賈婆子犯難了,「這……」
蔣氏狠下心腸道:「既然決定了這事,就不要再磨磨唧唧猶豫不決,免得夜長夢多。」
賈婆子斂容道:「娘子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
蔣氏做了個手勢,賈婆子附耳過去。
大雍朝的路引需地方政府蓋印章才具有法律效應,除了正規途徑能獲取外,有錢還能使鬼推磨。
對於寧櫻這樣的底層人來說,要獲取一份路引是極其不易的,但對蔣氏這樣的官屬親眷來說卻輕而易舉。
不過為了避免惹禍上身,蔣氏採取的是黑市途徑。
只要錢給得足夠到位,那些擅長鑽律法空子的投機人總有各種法子來達到你的需求。
替她辦這件事的人是賈婆子的小兒子燕三郎。
燕三郎以販賣為生,常年在外奔波,市井渠道也寬。
像他們這種商人,路引是隨身之物,他透過黑市替蔣氏尋來一份路引。
上面有持有者的詳細戶籍資訊,並且還有官印,是如假包換的印章,跟真正的路引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它沒有在當地官府登記在案。
賈婆子把那份路引呈給蔣氏,又把自家崽真正的路引拿來對比,蔣氏細細看了許久,才道:「看不出異常來。」
賈婆子:「這份路引的戶籍是咱們莊子裡的佃農戶籍,只要那姜氏不離京,寧櫻拿著路引通關,也不易查出來。」
蔣氏點頭,「莊子裡的佃農一輩子都在地裡刨食,若沒有動盪,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賈婆子把路引收好,「接下來娘子作何打算?」
蔣氏緩緩站起身,背著手來回踱步,籌謀道:「鍾雁山的別院最適宜逃跑,你吩咐三郎把逃跑路線規劃好,讓他親自接應寧櫻離京。」
賈婆子點頭,「娘子既然信得過我家三郎,他定不會辜負娘子重託。」
蔣氏握了握她的手,「你告訴三郎,若這差事辦得漂亮了,我有重賞。」
賈婆子忙跪下道:「娘子言重了,只要三郎能替娘子分憂,便是老奴最大的心願。」
蔣氏忙攙扶她起身,窩心道:「你的忠心我都知道。」
把計劃定下後,蔣氏以近日頻頻做噩夢為由,說總是夢到袁家的先祖擾夢,搞得她寢不安席,食不甘味。
不僅如此,賈婆子還特地請大夫進府來瞧,結果開了藥方卻沒什麼作用。
袁老夫人是個非常迷信的人,聽說這事後,便找了法師進府驅邪,哪曉得還是不盡人意。
蔣氏也是個狠人,硬是生生餓了幾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不少。
袁老夫人心疼媳婦兒,覺得她怕是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便說讓她出府去城郊的別院靜養幾日。
那別院在鍾雁山,山上有一座寺廟,是一處福地。
蔣氏被夢魘纏繞,若有寺廟鎮壓,應是能靜心的。
袁傑也擔憂自家媳婦兒,便依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