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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三娘:「無妨,他塊頭大,竄幾次稀也死不了。」
一旁的翠翠老實道:「萬一你家男人罵咱們娘子咋辦啊?」
蕭三娘柳眉一橫,「我自己做的,他敢!」
結果這麼一鬧騰,那盆傳說中能刺激到天靈蓋的毛血旺反而成為了街巷裡的新寵,實在是因為它太下飯了。
夏日人們本就沒甚胃口,忽然來了這麼一盆重口味的飲食,真是叫人又愛又恨,既想吃它,又刺激得叫人受不了。
當地人是受不了那份辛辣的,能吃下它的多數都是外地人。
以往在秦王府裡李瑜不食豬肉,寧櫻也極少處理它,如今在這市井裡它有了極好的歸宿。
這個時代的豬因為人們不擅閹割,導致羶腥重,不易處理,而濃油赤醬,嗆鼻的辛辣鹹鮮是它最好的搭檔。
醃製後不論是豬肝豬心豬肺豬大腸都能一鍋煮,麻辣重口掩蓋了它本身的羶腥,非常下飯,而且還便宜。
一時間,寧櫻的小食肆倒是銷了不少豬肉,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炎炎夏日就在這樣的充實中度過,秋冬適宜進補,開始有人來吃鍋子。
寧櫻也逐漸習慣這種市井小日子。
誠然比秦王府勞累許多,但勝在自由隨性,沒有那麼多規矩束縛,也沒有謹小慎微,想開懷大笑就大笑,想到街上走走就去走走,不用看人臉色,更不用伺候李瑜那祖宗。
現在她正逐步融入這個社會,跟街坊鄰裡也能有說有笑,雖然在生活上不是太寬裕,但時日長久些,總能一點點變得更好。
如果說秦王府裡的日子是一眼望到頭,那麼現在的日子則是朝氣蓬勃。
它跟那四方宅院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那宅院裡沒有風吹雨打,有安逸穩定的生活環境,而你只需要捨棄自尊安分守己做個奴僕就好。
外頭卻不一樣,它充滿著數不清的變故,需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承擔風險,沒有人為你遮風擋雨。
這是它的弊端,相對來說卻能讓你堂堂正正做個人,至少是能稍微有點尊嚴的活法。
寧櫻喜愛這樣的活法,充滿未知,充滿挑戰,縱是前路艱辛,她也能無懼風雨,因為做自己命運的主人真的很好。
這或許是李瑜永遠都體會不到的,只因他生來就是許多人的主宰者。
出來了這麼久,寧櫻倒也不是從未惦記過他,只不過他身上能值得她惦記的估計就是那身皮囊了。
畢竟哪個女人不愛美色,更何況還是那般高階的美色呢?
寧櫻可不是那種羞於啟齒的女人,經歷過事兒,也知道男人的美妙,但再怎麼讓人流連,也抵不住有尊嚴的自由。
入秋後的天氣日漸涼爽,有客人覺得紅泥小火爐擱到桌上有些高,涮燙起來不大方便。
於是寧櫻打算把桌子換過,便趁著空閒去了一趟街尾楊家。
蕭三娘說楊木匠手藝不錯,寧櫻過去瞧了瞧,當時楊木匠沒在家裡,院裡只有他母親秦氏和獨子。
那孩子只有八歲大,也不知犯了什麼事,被秦氏追著打,滿院裡跑。
聽到敲門,那孩子機靈地跑了過去,寧櫻被他撞了個滿懷。
秦氏吵嚷著追去,那孩子忙躲到寧櫻身後,祖孫二人吵著她聽不懂的外地方言,令她哭笑不得。
寧櫻忙說明來意,秦氏這才消停了,把她請進院子,用官話說道:「現下大郎還未回來,姜娘子先坐著,我去給你倒點茶水。」
寧櫻應了聲好,見楊家孩子還站在門口,說道:「進來吧,有外人在,你祖母不會打你了。」
那孩子這才進院子,跑進屋躲著去了。
不一會兒秦氏端來茶水,沒看見那崽子,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