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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是什麼東西?
妾乃下賤通買賣,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哪個有臉面的人家會擺出來,也就蕭爍才什麼香的臭的都不忌諱!
王妡進來坤順殿正殿,看到滿座的花枝招展的宮妃們也詫異了一瞬。她不認為澹臺皇后會做這種自己下自己臉面的事情,那就是老皇帝在故意下皇后和太子的臉面了。
她朝主位上的梁帝看去,老皇帝的手時不時會抖幾下,整個人看著病氣纏綿沒什麼精神。
忽然她左手一緊一痛,是蕭珉握緊了她的手。
定然是看到這滿殿的宮妃氣得不行,但在君父面前又不能喜怒形於色,只能忍著,把脾氣發洩在她無辜的左手上。
王妡可不慣他這毛病,不著痕跡地掙脫了,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蕭珉微偏頭瞧了王妡一眼,按下了心中狂怒。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吉慶綿長,壽福安康。」兩人在宮人擺放的墊子上跪下,行一跪三叩禮。
行禮完後,澹臺皇后笑容滿臉地正要說話,張開嘴就發現梁帝沒有立刻叫起兩人,還讓兩人跪著,整了整臉色,對梁帝笑:「聖上,是不是該叫起太子和太子妃?」
梁帝斜睨了皇后一眼,不動不出聲。
澹臺皇后臉上笑容未減,看著王妡對梁帝說:「太子妃嬌弱水靈,我當初一見著她就歡喜得很,還是臨猗王氏會養人,他們王家的姑娘一個個都養得極好。」
「可不是麼,妾時常跟華婉說,要多學學臨猗王氏女的學識和風氣。」賢妃曾氏對澹臺皇后笑道,她口中的「華婉」是她所出的十一公主。
旁邊玉貴妃用團扇口鼻,無聲嗤笑。
梁帝花白的鬍子動了兩下,有氣無力地說:「平身吧。」
蕭珉王妡站起來,等著老皇帝賜座,誰知梁帝竟指著玉貴妃對二人說:「這是你們母妃,拜見吧。」
此言一出,殿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澹臺皇后和太子蕭珉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梁帝,不敢相信梁帝竟是如此給他們難堪。
玉貴妃以及她一派的嬪妃們一個個都挺胸昂首,得意非凡。
曾賢妃幾下里瞧了瞧,默不作聲。
「聖上!」澹臺皇后憤然喊道。
「皇后想說什麼?」梁帝慢慢悠悠說:「是想讓太子做個目無君父之人嗎?」
梁帝這帽子一扣,澹臺皇后雖氣卻也無法,她是不能讓兒子傳出目無君父的名聲的。
十幾年,她與兒子忍辱負重過來,好不容易揚眉吐氣的一場,今日兒子新婚朝見還要忍氣吞聲嗎?
蕭珉心中也是如此想,但是他能忍,只要能達到最後的目的,他什麼樣的氣什麼樣的屈辱都能忍。
然而王妡卻不想忍。
就算是她上輩子被蕭珉欺騙、被太后逼迫、被無子失德的名聲所累,也斷沒有在妾妃手上吃過虧,再得寵的妾妃在她面前也得小意奉承,哪怕是蕭珉的真愛吳桐,在她沒有被廢前也都得裝作平平無奇不太受寵的樣子。
玉氏一個西南舞姬,賤籍出身,還不配王妡對她以人子身份行大禮。
「父皇,兒臣聽聞玉母妃出身西南,正巧了,兒臣的孃家二嬸也出身西南。孫家世父在西南倒騰藥材,生意做得還不錯,與西南好些高門大賈都有走動,」王妡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從梁帝看到玉貴妃,說:「改日兒臣請孃家二嬸進宮來給母后請安,玉母妃正好能與她親近親近,聊一聊西南家鄉,以解思鄉之苦。」
玉貴妃的出身是她的忌諱,宮中向來不準討論,王妡的話裡雖然沒有直白點出她出身賤籍,但京城裡誰都知道王家二房太太是商賈之女,讓這兩人親近,說是殺人誅心都不為過——而且王二太太還不一定就樂意與玉貴妃親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