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第1/2 頁)
兩人碰了碰杯,阿木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臉更紅了,有點兒上頭,大著舌頭對沈摯說:「我的妹妹雅尼,是我們村寨最美的花,要配世間最勇猛的英雄,我覺得你……」
「來來,喝酒喝酒。」沈摯把酒給阿木滿上,阿木還想說話,他就扶著人的手把碗給送到人嘴邊灌下去,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
這阿木,他不過順就幫了他一點兒小忙,他就打上了把妹妹嫁給他的主意,讓沈摯哭笑不得。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偏遠西南成婚生子,他還有事未做、有志未酬,他還記著有人說在京城等他歸來。
阿木被沈摯連番餵酒,話都說不完整,終於不爽了,壓下沈摯的手,說:「你給我一個準話,你究竟娶不娶我妹妹?」
沈摯一臉無奈,說:「阿木,我如今是戴罪之身,令妹嫁給我就也成了罪人,她……」
「嘁——」阿木滿臉不屑,揮手打斷沈摯的話,「朝廷的皇帝是個無能的昏君,他竟然連沈帥和你都要殺。要我說,你們就乾脆待在咱們這兒,不伺候那個昏君了,把你的家人也接來,他們都是我們南光部的上賓。」
沈摯只聽著沒有說話。
曾聽說石門蕃部不服朝廷管教,各部族儼然是佔山為王的土皇帝,到了這裡之後他才發現這種說法半點兒沒有誇張,他們是真的不把皇帝和朝廷放在眼裡。
州府衙門裡的熱鬧並沒有感染周士恢,這是他在石門蕃部過的第三個元節,雖然與前兩次相比熱鬧非凡,但他寧願沒有這份熱鬧。
因為這熱鬧並不是衝著他來的。
他厭惡石門蕃部,厭惡這裡的山水這裡的人,不想跟這裡的人一起守歲,他應該在膏梁錦繡的京城,而不是窮山惡水的邊陲。
他更看不慣的是在這裡如魚得水的沈家父子,他們憑什麼就能得當地土人的敬重,還一口一個大英雄,他們明明是戴罪之身,是罪人!
「沈元帥實在是當世豪傑。」石門蕃部的知州事歸必元感嘆一句。
周士恢就坐在他身旁,聽到後哼了一聲。
兩人都是被貶來這裡的,區別是歸必元得罪了上峰,周士恢是得罪了上峰的女兒。
「當世豪傑又如何,被帝王猜忌,沈震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沈家沒落,沈家軍也不復存在,呵。」周士恢灌下一大口酒,低聲嘲了句。
歸必元沒有接周士恢的話,他不認為沈元帥這輩子就真的被壓在西南動彈不得,且看沈家人原本必死的結局都被力挽狂瀾,可見朝中也還是有正義之士的主持公道的。
就是不知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爺什麼時候能看到他,也為他主持一下公道,唉……
周士恢聽到歸必元的嘆息,也忍不住想嘆息一聲,但如此佳節怎能喪氣,只好喝著酒把嘆氣嚥下去。
酒喝得多了,下腹告急,周士恢離席去出恭,再回席上時他故意往沈摯坐的方向路過,好巧不巧就聽到阿木那幾句「大不敬」的話,酒上頭了,也不顧忌在什麼場合了,當即就借題發揮,對沈摯道:「沈摯,你一個罪人,官家開恩免你死罪,你不知感恩竟在此大放厥詞對官家大不敬,我今日就將你鎖拿了問罪!」
沈摯面上一冷,但還不待他說話,阿木就暴跳起來,把手裡的碗用力一摔,對周士恢罵:「你放什麼狗屁,我們的貴客,大英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罵,我今日就將你打殺了!」
那碗一摔猶如一個訊號,堂上忽然一靜,不少人都喝多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清晰捕捉到「打殺」二字,刷拉都站了起來,還有掀桌的。
「怎麼回事兒?」有尚有理智的人問。
周士恢猛然一驚,後背被冷汗涼透,酒也醒了,見此情形嚇得不行。
幾個大部族雖然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