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第1/2 頁)
歸必元:「……」
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一點兒眼色都沒有,難怪會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來做個兵曹小官。
王鼎思很愣頭青的兀自絮絮叨叨:「您說周校尉他是有多想不開,去摻和土人打架,這下好了吧,大節下的被打成重傷。也不知他會不會將此事報之京中,我覺得他應該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再怎麼說也是樞相的女婿,樞相肯定會為他出頭的……」
歸必元聽著,心念一動。
若是能借周士恢與京中的樞相搭上關係,那豈不是……
王鼎思絮絮叨叨好一陣,口都說渴了,看歸必元已經心不在焉,就提出告辭。
歸必元早就不想招呼客人了,王鼎思一提告辭,他火速就將人送走,然後去書房磨墨寫信。
-
王鼎思來找歸必元說話時,沈摯提著一壇酒和一包吃食找上斗真。
「什麼事?」斗真神情戒備。
沈摯微笑著說:「我與家父來石門蕃部也有幾月,多虧了斗真隊長對我們父子二人的照拂,今日是元正,是我們漢人的大日子,就來跟斗真隊長喝一杯。」他舉了舉手上提著的酒和吃食。
斗真搖頭:「不必了,我沒有關照你們,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就是,無事獻……獻……獻……」
斗真雅言說得一般,識的漢字也不多,更別提那一套一套的成語,獻了半天也沒獻出個所以然來,被沈摯一把搭住肩,幫他說:「借花獻佛,借花獻佛,正巧這酒是別人給的,可不就是借花獻佛。吃食可是我省了好久的錢找白村的波姆大娘買的,你不是最好這一口,走了走了,晚了就涼了。」
斗真整個人都混亂了,總覺得「借花獻佛」不是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沈摯身條看起來瘦,實則力氣大得很,他又比斗真高了半個多頭,被他這麼一搭一帶,斗真竟覺得自己掙不脫,被強制帶走了。
王鼎思早已把兵曹的值所空出來給沈摯用,且還把周圍輪班值守的人打發走了——自然是用銀子打發的。
沈摯把斗真強行帶來兵曹值所才鬆了手,斗真一得自由,橫眉冷對:「你究竟想幹什麼?」
沈摯把酒開壇,把吃食擺出來,又拿出兩隻酒杯和兩雙筷子,對斗真笑:「吃嗎?」
斗真聞著美酒的醇香和波姆大娘親手做的吃食的鮮香,嚥了咽口水。
沈摯也不等他,先吃喝起來,那酒菜的香味就更誘人了。
斗真是個隊正,也算是個小武官,可惜大梁朝廷對武官諸多壓制,俸祿就是壓制的其中一項,同品級的武官不僅地位比不上文官、話語權比不上文官、就連俸祿都要比文官少,再加上朝廷官員層層盤剝,能夠發到將士手上的餉銀能有六成就算多了,何況還不是能準時發。
直面惡鄰獫戎的西北沈家軍尚且日子不好過,西南這等只要不內亂朝廷就不管的地方,不僅朝廷官員盤剝,當地的大部族也不好相與,這裡廂軍日子是什麼樣兒的可以想像。
斗真出身的須氏是夾在大部族之間艱難求生的小部族,地盤不大、資源不多,部族村寨都沒錢,他一個平平無奇的須氏族人當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隊正,囊中羞澀得很。
「我之前跟南光部的阿木吃了幾次波姆大娘的拿手好菜,就記住這味道了,實在是好。」沈摯一邊兒吃一邊兒嘖嘖有聲地評價。
斗真忍……忍……忍不住了!
「好吃。」他拿起筷子吃了幾大口,又自己給自己倒了酒,一口悶,贊:「好酒。」
沈摯舉起酒杯與斗真碰了碰,看他一飲而盡。
喝了酒吃了菜的斗真漸漸放鬆下來,面上神情也不再是戒備的模樣,三巡後徹底放鬆了下來,對沈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