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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熊伺候蕭珉換上晚宴的常衫,好奇問道:「殿下,官家既不想給三皇子封王,那怎麼二皇子也不封王?」
「老二?」蕭珉想了想,說:「或許父皇都忘了還有老二這個兒子了吧。」
他不禁想起了昨日郊迎時蕭珹說的那一通意味不明的話,皺了眉頭。
「這個老二……」
「殿下說什麼?」太子聲音太小,伍熊沒聽清楚。
「無事。」蕭珉微搖頭,「走吧。」
東宮門前,太子妃已經等著,見太子過來矮身福了一福,等著太子先上車。
「姽嫿與孤同乘一車,如何?」蕭珉對禮數周全的王妡說。
王妡淡淡說:「母后尚且不可與父皇同乘一車。」
蕭珉默然,哂道:「你說得對。」隨後登上軺車。
王妡這才上了金根車。
東宮夫婦到紫微殿時,殿中朝臣和外命婦已經來了七七八八,高高的御座是皇帝的專屬,下方左右首都擺了席位,左為皇后右為貴妃。
按照禮法,這慶功宴非皇室家宴,後宮妃嬪不得出面,然玉貴妃是三皇子生母,這為三皇子舉辦的宴會她豈會不來,豈會不宣示她的地位,就跟梁帝好一陣撒嬌小意服侍,梁帝便手一揮加了一張席,全然不顧禮法體統。
殿中大臣們看著御座右下首的席位,皆是搖頭。
蕭珉受了眾臣的禮,不動聲色攜王妡都自己的席位上,他旁邊的席位是二皇子蕭珹,對面是楚王蕭燁和楚王妃。
「九皇叔安好。」蕭珉對楚王執子侄禮。
「九皇叔安好,九皇嬸安好。」王妡緊隨其後,有禮有節地將蕭珉刻意迴避的吳桐也問候到位了。
吳桐抽了抽嘴角,受了王妡的禮。
遠房表姐成了自己的侄女兒,愛人成了自己的侄子,能比這還玄幻的,大概也就是穿越這一會事兒了吧。
蕭珉到底還是沒有向吳桐執子侄禮,楚王大婚那晚他把自己關在承恩殿裡喝了個爛醉,還是難接受心愛之人成了嬸嬸的事實。
東宮入座片刻,皇后來了,殿中又是一陣行禮請安之聲。
不多時,梁帝也來了,身後跟著玉貴妃和慶功宴的主角蕭珩,這樣瞧著倒像極了一家三口。
眾人山呼萬歲,梁帝入座,太樂署奏慶善樂,典儀唱道:「進爵。」眾臣向皇帝敬酒,宴會正式開始。
手臂粗的大燭點亮幾百根,將紫微殿照得通亮,在明亮的燈火下,梁帝氣色上佳,褶皺橫生的臉看起來紅潤有光澤,甚至不停地舉酒杯放酒杯,手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抖個不停了。
他整個人都瞧著年輕了幾歲,全然不似風症難愈的樣子。
梁帝這樣子,非要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行,不過……
王妡垂眸思忖,怕還是天璣子的丹藥起了奇效罷。
那個古書上的丹方看來是真有用。梁帝現在越是精神,之後衰敗得就會越快,那丹方的後頭有人註解,此丹不過應一時之急,所謂精神飽滿不過是透支壽數。
王妡受了一個外命婦的敬酒,再看了御座上與蕭珩說話滿臉慈愛的老皇帝一眼,起身叫來香草伺候她去更衣,除了紫微殿。
按照曾經的軌跡,梁帝也沒幾年好活了,他會因割地求和獫戎導致吐血而亡。
不是等不起這幾年,而是不想等。
比起梁帝,王妡更厭惡獫戎,蠻荒異族豈敢染指中原大地。
與獫戎的一戰將來定然要打,不過怎麼打就不是獫戎說了算了。屆時結局變化,梁帝不吐血了,就該換王妡吐血了。
梁帝,這個昏庸無能至極的皇帝,就早些死了吧。
長長的宮廊,走過一盞風燈之下,昏暗的燈光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