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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母親與獵戶交換了一個眼神,事不宜遲,兩人立刻護送向姝進城,並將訊息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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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十七年十二月,永泰這個年號使用的最後一個月裡,朝廷發生了一件大事,南雄侯姚巨川之子姚鐸意圖毒殺妾室向氏,被向氏告到了京兆府。
在梁朝律法裡,妾室雖然是賤籍,卻也有「諸奴婢有罪,其主不請官司而殺者,杖一百。無罪而殺者,徒一年。」等刑律,並不是你想殺就可以隨便殺人的。
當然了,這種事情在高門大戶裡屢見不鮮,屬於民不告官不究,且律法又有定「部曲奴婢告官先杖二十」,先打你二十棍子,你要不死還有口氣那就讓你告。
向姝狀告姚鐸,本就是被逼至絕境的破釜沉舟,比起二十棍子,她更想活著。
不過這二十棍子也沒有打下去,在京兆府丞何黯下令要行刑時,就這麼巧,外頭有禮官高唱:「皇后至——」
裡頭的京兆府官吏和外頭看熱鬧的京城百姓都驚呆了,皇后娘娘怎麼來了?
何黯一邊讓人去裡頭通知府尹,一邊趕忙帶著其他人出去接駕。
中宮鹵簿煊煊赫赫,沿途百姓盡皆躬腰行禮,行至京兆府門前,王妡扶著紫草的手下車來,府尹李德宏領著京兆府上下官吏在恭迎。
向姝人還呆呆地跪在京兆府大堂,望著眾星拱月般進來的貴不可言的女子,聽她說:「我聽聞有人要告南雄侯世子殺人,殺的還是他庶長子的生母,此等惡事駭人聽聞,就來瞧瞧。」
「這個……」李德宏躊躇,對上皇后看過來的目光,頓時一凜,指著堂上跪著的女子說:「正是此人慾告南雄侯世子。」
王妡看了向姝一眼,繼續往裡走,李德宏伺候著她請她坐正堂主位,被她拒了。
「那是有司判官所在,怎麼,李府尹是打算讓我來審案?」
「不敢,不敢。」李德宏連連擺手,立刻讓人佈置了軟椅請王妡上座。
王妡在堂案左邊坐下,示意李德宏:「審吧,我看著。」
李德宏頗有些戰戰兢兢地坐下,看看王妡,又瞅瞅跪在地上的向氏,滿頭霧水。
搞不懂怎麼個案子怎麼還驚動了皇后,更搞不懂的是皇后來的速度太快了吧,就好像……
「李府尹還在等什麼,審吶。」王妡出聲打斷了李德宏的思緒,「天子腳下竟有惡性殺人案,藐視朝廷律法,罪不容誅。」
李德宏一凜,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向姝也聽明白了,她猛地往王妡腳邊一撲,高喊:「皇后娘娘救我,求皇后娘娘救我。」
是個明白人。王妡滿意道:「你有何冤情,速速道來,李府尹向來公正廉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人。」
向姝就開始講述來龍去脈。
正堂外人頭攢動,圍著的百姓比剛才多了不知凡幾,他們本意是想瞧上一眼皇后娘娘的天顏,漸漸就被向姝將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李德宏本想將百姓驅走,圍著這麼多人聽別人府上的辛密像什麼話,府丞何黯都去叫府吏了,被皇后身邊的近衛統領瞪了一眼,頓時不敢動。
百姓們就聽到了一個慘絕姑娘被禽獸表哥及一家禽獸害了終生的悲慘故事,更慘的是,她都生了長子卻因為恐會誤了公爹的前程被禽獸一家騙出去殺,殺之前要讓人侮辱她。
禽獸不如!
向姝剛到京兆府說要狀告南雄侯世子時,何黯已經叫人去南雄侯府傳話了,姚鐸派去殺人的兩個壯漢一直沒有回來他就有些慌,這幾天一直在找向姝,不曾想向姝居然跑去京兆府告狀去了。
「母親,該怎麼辦?」姚鐸六神無主。
「別慌。」藺氏很沉得住氣,「向氏一個賤籍,狀告主家是要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