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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情深?」王妡打斷康九一的話,「是你在燕回巷養了個外室的那種情深嗎?」
「臣沒有!」康九一大聲辯解,「臣怎麼會養外室,皇后娘娘,您不能為了給殺人兇手開罪,就隨意栽贓誣陷。」
「你沒有嗎?」王妡示意楊文仲可以開始了。
楊文仲出列,他本來列班是站在有老虎的那一側,但他腳一轉,繞到了另一側,站定後舉起笏板開始說:「稟聖上、殿下,司農寺少卿康九一,私藏上林、太倉、鉤盾等署上供,將御用貢物運出交與商賈販賣,販得銀錢與商賈分做□□。此事他悄悄做了多年,直到兩年前,與他合謀的商賈被抓下獄,他沒其他門道,才作罷。得的髒銀一半被他用來養燕回巷的外室,這兩年他家中入不敷出,其妻覺得家中銀錢不對,順藤摸瓜查到了那外室,與康九一爭吵過數回,甚至還毆打過。終於,昨日康九一為了自己的前程,惡向膽邊生,殺了其妻伍氏,並嫁禍成楚王逼殺。此人,實在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康九一高喊:「我沒有!我沒有!沒有偷貢物,沒有殺伍氏,沒有養外室!你楊文仲與王家是一丘之貉,你當然說幫著他們誣陷旁人!」
「楊中丞,與康九一合謀的商賈是誰?叫來問問便可。」閔廷章說道。
楊文仲對著康九一說:「那商賈姓屈,上成下天,是蔣鯤的遠房表侄,為蔣鯤打理諸多生意,現正詔獄裡關著,需要提他出來同康少卿對質嗎?」
蔣鯤。
又是蔣鯤。
眾人驚訝一陣之後竟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蔣鯤這枚棋子對皇后來說,實在是太好用了。
這是不管真假,康九一……
就看皇帝願不願意保,且能不能保得住了。
但沒有人看好。
不是皇帝無能,也不是皇黨無能,皇后早就不知不覺控制了禁軍,今日天武軍也來了,眾臣仍未可知,皇后究竟還控制了多少軍隊。
再聯想到她保下了安國公一家以及沈家軍,恐怕幽州那邊也是皇后的人了。
殿前司禁軍加上幽州邊軍,還有戰功赫赫的安國公,皇后手中掌控的兵權已經超乎想像。
所以皇后越來越囂張,說康九一有罪,康九一就有罪,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蕭珉嘴角死死抿緊,朝鹽鐵使韓因投去一眼。
韓因一直注意著前頭的動靜,瞬間就接收到了皇帝的資訊,他猶豫了片刻,出列來,高舉笏板道:「稟聖上,臣有奏。」
「準。」蕭珉說。
朝中大部分人的目光被引到韓因身上,包括王妡。
「臣調查長清、長溪的鹽場私販鹽引一案,發現,在京畿、兩浙路、成都府、夔州路等地,鹽價波動得厲害。心生疑竇,便派人深入調查了一番。」韓因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目光在王準和王確身上打了個轉,又向皇后看去一眼,這才說:「發現其中大有蹊蹺。有人在其中控制鹽價,擾亂民生,大肆斂財。」
蕭珉怒問:「是誰?!」
韓因道:「是臨猗王氏子。夔州路提舉常平官曾抓了幾人審問。」
蕭珉道:「問出什麼了嗎?」
韓因說:「他們說自己是小宗,這麼做是受了大宗指示,不得已而為之。」
臨猗王氏的大宗是誰,不就站在殿上。
眾人目光都集中到了王準和王確身上。
「嗤。」王妡輕哂。
原來康九一妻子的死後面是要落在這裡。
也對,只是一個「逼殺」的罪名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若後面牽扯出鹽務和民生來,可就是大事了。
又是逼殺官眷,又是禍害百姓,還出了個「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