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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柿喚了殿裡的小太監紛紛退下,掩上門。
一架屏風內,繡榻上,少女的腰部墊了枕頭,紅袍解開,半遮半掩,腰間系的袍帶也是鬆散的,輕易便可勾弄下來。
她睡熟了,臉上淚痕未乾,一頭烏髮漫漫散散,傾覆面板,隨著衣袍落下。
裴迎不知何時醒了,一雙眼眸在黑暗中亮瑩瑩,畏怯地盯著他。
殿下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廓。
「別躲。」
他的聲音是剋制的,話語一頓,酒氣逐漸濃重起來,又深又熱切,打在她的耳垂。
越過紅袍,陳敏終的五指驀然落下,貼在她肌膚上,薄繭粗糙,摩挲時會有些生硬,涼涼的,遊曳不定,帶起一陣戰慄。
他俯身上來,離她那樣近
「不躲。」她閉上了眼,輕聲回道。
裴迎不敢回頭,生怕會碰上殿下那對鳳眸,深湖一般,暗流湧動,吞噬萬物。
再著,殿下太滾燙了,逼仄過來,熱流無處可避,酒氣襲人,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裴氏,本宮絕不會如你所願,絕不會與你同\房。」他嘴上這樣說,卻按得她不能動彈。
「我知道。」裴迎低垂眼簾。
「本宮極其厭惡你這種人,認清你的身份。」他吐字冰冷。
「我知道。」
裴迎越這樣輕聲說「我知道」,她的輕視與不在意,更令陳敏終心頭越生出一股惡氣,底線越觸越近。
「本宮若有一日執權,便會與你和離。」
她不再應聲,過了好一會兒,陳敏終聽到抽泣聲。
「殿下……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沒預兆地哭了,邊哭邊說。
裴迎不會彆扭地鬧脾氣,不會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殿下說討厭她,她便傷心又不解地直接問,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問得明明白白,斷然不肯讓自己不痛快。
她的坦然令陳敏終一直迴避。
像一根繃斷的弦,裴迎哽咽著,淚珠從眼眶湧出來,滾燙地打在他手背,小姑娘面龐漲得通紅,胸\脯一起一伏,像是委屈得喘不過來氣,她一早便覺得委屈,只是一直忍著。
陳敏終有些措手不及,前一刻她還是極平靜淡然的神態,眼淚說掉便掉了。
他的唇線幾度欲開啟,其實他也想問:你為什麼要那麼說?
如果這麼問了,會不會讓裴迎誤以為他在乎她。
陳敏終嘲弄道:「之前一直哄著說喜歡殿下,嘴甜得令人幾乎信以為真,可你不也——」
他伸過手,臂彎一攬,驀然間,裴迎感到腰身一重,身子下滑,坐在了殿下小腹。
熱氣蒸騰出來,光滑的紅袍下,衣襟起伏,顯現出殿下的線條。
他故作狠厲的神色,在她那雙乾乾淨淨的眼眸中敗下陣來。
「夫君。」
她傷心得小眉毛蹙起,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淚珠還掛在裴迎兩腮,無須多言,她的手按過殿下的腦袋,抱在自己胸前。
少女嬌怯怯的,咬緊銀牙,顫著,輕輕將下巴搭在他頭頂,似乎在安撫一隻暴躁小貓。
懵了,陳敏終正準備的質問與冷笑,通通凝滯在了唇齒間,嗡的一下,裴氏竟然將他摟在胸前。
陳敏終的臉頰貼上一片柔軟,令他厭惡的花香氣,此刻消弭不見,因為……他甚至忘記了呼吸,喘不過來。
整張昳麗的面龐埋進去,陷進去。
高挺的鼻樑戳了戳,粉白芍藥終是撲進了他眼底,雪白,好軟。
陳敏終摟著她腰身的手指,不易察覺地顫抖。
皇兄曾恥笑他,庶民便是如此,只要有人對他一點好,便開始渴求從未得到過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