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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出這句話,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陳敏終靜靜道:「腿動不了了,手還可以,你別亂來。」
她的耳墜晃悠悠湊上來,殷紅的唇開闔。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我只想嘗一嘗玫瑰糖餅罷了。」
她說完這話便抿起嘴角,嘴角尖尖的,像極了小狐狸。
裴氏……又要咬他嗎?
陳敏終眼底的湖泊有風拂過,一絲波瀾,光芒明明滅滅,他喉頭微動,生硬地別過頭,卻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
上次,她咬了咬他的嘴角,太輕了,她還想重來一次嗎。
陳敏終眼簾微垂,他並沒有說不可以。
「腰不疼了是吧。」他的聲音有些艱澀。
陳敏終的手掌覆上來,沉沉按在少女的腰窩。
有一搭沒一搭地按著,隔著光滑的面料,這隻白日裡握起戰弓的手掌,按過腰身,每一寸都被撫弄一翻,細緻、妥帖,有時輕緩,有時沉重。
可是裴氏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一時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裴迎猛然蜷縮了身子,側過去,眼皮緊閉,看不見便一切都擋住了。
「太熱了。」她咬牙低聲道。
四月的天氣是漸漸熱了。
是他太熱了麼?陳敏終的神情不起一絲波瀾,明明是她的體溫在升高。
果然是小火爐。
裴迎仰直了脖頸,青藍色的經脈,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薄薄的面板,汗珠一滴滴滑落,粉膩香雲。
她慌得手足無措。陳敏終的眸光,將她的耳垂到脖頸掃了個遍,羽睫投下冰冷月輝。
昨夜是醉了,卻沒有醉得難以自控,也不會情不自禁,更沒有一塌糊塗。
心上的臺階有青苔滋生。
裴迎咬牙,小臉煞白,冷汗涔涔,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夜長得難熬,她從不曾拒絕他,殿下是她的夫君。
她竟然沒有碰上來,沒有像上次那樣大膽,她乖巧地將臉頰貼在殿下掌心,柔嫩與粗礪摩挲,熱乎乎的,沁出香氣。
「殿下您腿還傷著呢,我不敢輕舉妄動,您是龍子貴體,若是讓我坐壞了,貴妃饒不了我的小命。」她促狹地笑道。
少女的臉都泛紅了。
陳敏終沒有捏過其他女子的臉頰,他想,捏她一個的便夠了,她太軟了。
「我本來是不喜歡青色的,可是殿下穿得很漂亮。」
什麼,陳敏終一怔,她是說自己今日穿的衣裳嗎。
他的手指抵在少女的下巴。
「不要用這個字眼形容本宮。」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溫柔的殿下。
雖然殿下的眉眼依舊深刻凜冽,揮之不去的城府感,卻一再沖淡了。
裴迎抬起頭,陳敏終今日穿得依舊是白袍。
淡色金紋與銀紋滾邊兒,裡面一層荷莖綠中衣,翠玉珠小小地鑲嵌,次第列開,腰間玉帶墜下一綹碧玉環穗子。
殿下或許是因為受傷了,中氣不足的緣故,唇色淺淺的,面色也有些許蒼白,卻愈發明淨,脆弱又堅韌,周身的氣度還是高不可攀。
裴迎總覺得殿下像水缸裡的月影,可以供她長久地看。
卻總是距離極遠,虛虛實實,不真切極了。
「妞妞以後也喜歡青色了。」她將臉頰貼得更近了。
陳敏終竟然生出以色侍人的荒唐感。
他的妻子……好像真的是因為他的容貌而貼近他,單純又直接,一點也不掩飾心思。
小姑娘大抵都是這樣吧。
他今年才剛過弱冠,若是再長幾年,將來去邊地帶軍,再被風沙砥礪一番,她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