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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只敢在家裡罵呢,如今一失神脫口而出,她頓時畏縮了,到最後眼角紅紅,攜了哭腔。
她恨恨地轉頭看他一眼,嘴裡不乾不淨地低聲嘟囔了什麼,以為人聽不見,卻被人從背後按住了小腦袋。
宮人們都覺得稀奇,往日東宮裡夜間從不喚宮人伺候,這天卻連喚了兩次水。
過了好一會兒,燭火如豆,陳敏終將裴迎的髮絲別在耳後。
他向來是內斂細心的人,這回,他沒有回自己的被子,而是任由她懶懶地躺在自己上頭,少女累壞了,雖然她壓根兒就沒有動彈。
陳敏終心底依然膈應著,方才裴迎並沒有回答他,平日裡裴迎隨口說喜歡,方才情動之時,卻吝惜起來,她是現在才知道要正經嗎?
陳敏終與裴迎是截然不同的性情,少女要是有想知道的事情,不依不饒撒嬌也要逼出口,說笑便笑,說摔臉子便摔了。
眼下無人捉摸透她的想法,她不肯虛與委蛇,便一句好話也不出口。
年幼時有父親兄長撐腰,長大了更有貴重異常的夫家依靠。
裴迎一對大眼眸望著幃帳上系的香球,實在不明白哪裡得罪了殿下,她有些抗拒了。
過了半晌,陳敏終握過她的手,鮮見地主動,做一個緩和,不似往日彆扭的性情。
裴迎詫異了一下,他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面色冷了半天,陳敏終的唇角終究動了動。
做完事,若不溫存一番,實在有些奇怪,他知曉女子都喜歡抱著哄一鬨,可他難以一時做這種事,又想,陪她說說話倒是可以的。
若是睏覺了之後什麼都不做,依裴氏矯情的性子,一定會記仇呢。
「裴氏……」他輕聲喚了她一下。
「您還要?」她警覺地抬頭,怕了他了。
陳敏終呼吸一頓,聲音悶悶的:「不是。」
他說:「元氣瀉溢於身體不益,要剋制修身,」
裴迎笑道:「我知道,就像吃飯一樣,殿下您養生,一日一餐就夠了是不是?」
「是。」陳敏終更加鬱悶了。
她鬆了口氣,笑逐顏開:「那便好,殿下,我先睡了,您要是看書的話,也可以點燈,我睡得著。」
裴迎真是睡完無情。
她自顧自地展露笑顏,眼底亮亮的,充滿了希冀,她用手撫上小腹,說道:「若是一次能中便好了,殿下,您說是不是?」
陳敏終一愣。
裴迎緩緩開口:「我出閣前,便謹記爹爹教導,為人婦後,要端莊持重,勤懇本分,主持中饋,不教殿下操心——」
陳敏終默默想:你說的這些,究竟做到了哪一點?
裴迎對自己甚是滿意,她說:「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為皇家開枝散葉,孕育兒女。」
她一面說話,一面故意瞥了殿下一眼。
裴迎故作嘆息道:「若是一次能中,殿下也不需要這般操勞,也不需要總唸叨著,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陳敏終神色如常,難怪,她正是這樣才費盡心機地靠攏,軟玉溫香不過是為了穩住腹中榮華,裴家好算計,誰說她蠢笨了。
裴迎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她不喜歡殿下這樣,太熱了,熱烘烘地湊上來做什麼?自個兒睡自個兒的倒清淨。
再者,她很累,也很困了,不想陪殿下說話。
裴迎鑽回了另一床被子,手也不自覺脫開陳敏終,瞬間空落落。
她不喜歡也不習慣睡後溫存,方才這一回,殿下莫名其妙的生氣了,她只覺得遭罪,恨不能明日便診出身孕來,省得她與殿下接觸,徒惹厭煩。
陳敏終面色有些難堪,裴氏這是在借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