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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重重點頭:「你放心,這也是為了設計部,我會把這些發到客戶手裡的。」
「謝謝。」
梁瑄卸下擔子似的,笑了笑,大步走向電梯,一路搭到了十二層。
他站在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從沈珩手裡接過合同時,好像也是個晴天,跟今天一樣,萬裡無雲的清朗。
真是有始有終。
梁瑄跟秘書打了聲招呼,坐在等候室的沙發上,捧著紙杯小口喝熱水,順勢又咽了一片止痛藥。
從落地窗望向湛藍如絨綢的柔軟天空,他心情頗好地彎了眼睛。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緩緩開了,他起身入內時,唇邊的笑容還沒淡下去,便對上了沈珩一雙淡漠的眼。
「沈總。」
「嗯,坐。」
沈珩抬手,黑色西裝袖口綴著的金色袖釦低調地輝映著日光,一如面前藏鋒於鞘的人。
梁瑄的視線流連在那袖口的獨特款式上,只輕輕『嗯』了一句,扯了凳子坐下,眼睛還是追著金色的光芒不放。
沈珩靠著椅背端坐,右腿虛虛搭著膝蓋,明明姿態優容,有禮沉穩,卻莫名有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沒來由地使人膽寒。
梁瑄第一次面對這樣氣場全開的沈珩,有些陌生,卻並不意外,他知道沈珩為了自己收斂了多少鋒芒。
他微微攥了攥拳,聲音微啞地開口:「聽說沈總想要見我一面。」
「嗯。只是想告訴梁先生,這件事,思源一定會追究到底。離職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請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當然。沈總可以保留追究的權利,但也請沈總做好準備。嘉和的法務部,可不是思源這種名存實亡的花架子可比的。」
「看來梁先生很有自信。」
「嗯,當然。」
沈珩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祝梁先生前程似錦,事業有成。也請讓我看看,靠抄襲和出賣,到底能走多遠。」
梁瑄也垂眸笑,只是略有些蒼白。
「很遠,遠到沈總根本想不到。」
沈珩不置可否,重又伏案工作,只留給他一個寬闊厚實的肩背,以無聲和疏離逼他主動離開。
只是那枚金色袖釦太過耀眼,梁瑄怎麼也移不開視線,越掙扎,越僵硬。
沈珩見他始終不肯出去,直愣愣地在原地站著,於是皺眉抬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自己那枚金色袖釦。
「這個?」
簡單短促兩個字說完,便用力扯下那枚袖釦,乾脆果決,線斷崩裂,聲音又悶又沉。
梁瑄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沈珩決絕地撕裂自己袖口,彷彿丟下了什麼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袖釦被輕輕擱在桌面上,那枚六角梅花被陽光映得奪目,可離了西裝的相稱,顯得高處不勝寒,孤零零的。
「想要?」
沈珩又落了兩個字,像是誘餌。
梁瑄全然忘了自己的自尊與骨氣,忘了接受施捨的疼,忘了低頭撿垃圾時的鄙夷目光,只是慢慢地上前,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起,珍重地握進了掌心。
沈珩有些驚異地看著梁瑄的動作,似是沒想到他真的拿了,過了許久,才輕聲一笑。
「梁先生還打算從我這裡拿點什麼走?」
他解下手錶,不輕不重地丟在桌面上:「這個?」
那『咚』地一聲,砸得梁瑄唇色盡褪,銀白的錶盤映出他蒼白的臉,還有眼底一抹隱忍的痛楚。
「不走?」沈珩身體前傾,對上樑瑄微垂的一雙眼,看了很久,又牽出無情的輕笑,「看來不夠。」
沈珩抬腕解下鑲著一枚小碎鑽的領帶夾,丟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