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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賀蘭霆甚至想將她抓回來,她好大的膽,臨走前還敢對他挑逗。
他說得不錯,她骨子裡就是個浪貨,只是一直披著清高的皮,做著端莊淑女的假象。除了他,沒人發現崔櫻皮下真正的模樣。
她家裡人不知,她未婚夫也不知。
明珠蒙塵,他是為它拂去灰塵的第一人,賀蘭霆起身走進寢室裡,嘴角暗自揚起的弧度一僵,漆黑攝人的目光停在床榻上的侍女身上。
「貴,貴女讓奴婢留在這裡不讓出聲,在此侍,侍候殿下。」
賀蘭霆哪想過會被崔櫻擺一道,她長進了,會安排了,也會算計了。
多麼巧妙,還留下了障眼法。
他驀然調轉腳步走到窗前,盯著下方庭院,沒看到崔櫻身影,反倒將顧行之和崔珣納入眼中。
「呵。」
跪在地上的顧行之跟崔珣被賀蘭霆的一聲「呵」的莫名其妙,二人相顧無言,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明顯的能感覺到太子有雷霆動怒的徵兆。
落繽一直躲在庭外的角落,見到崔櫻出來才迎上去,「女郎,方才大郎跟那位走過去了。」
崔櫻心跳飛快,做賊心虛不過如此,她抓著落繽道:「我看見了,都打點好了?」
落繽:「一切妥當。」
崔櫻當機立斷,「走,回房。」
她呼吸急促地厲害,與婢女一起上樓的腳步聲聽起來凌亂匆忙,好幾次崔櫻腿腳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她做了虧心事,心裡久久不能平復,整張臉不僅紅透了,眼神還如火一般明亮。
她今晚的確是有意引誘賀蘭霆的,但她沒算計到樊懿月會突然來找他。
崔櫻初衷只想安撫賀蘭霆,白日裡她故意答應顧行之和他同乘一匹馬,就是為了試探他對自己有幾分在意,也知道此舉定然惹得對方很不高興。
但,想不到樊懿月因為賀蘭霆拒絕帶她,便對自己下了這麼重的狠心,以身犯險要博得賀蘭霆的關注。
她成功了,計劃沒有白費,賀蘭霆看在舊情上,果然還是擔心在意她的。
崔櫻看在眼裡,倒不是感到吃醋,故意要跟人爭寵,她心裡的確忍不住在意賀蘭霆,她也承認對他動了心,看他為別的女子奔波擔憂也會覺得難受酸澀,失魂落魄。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她跟他沒有任何可能,樊懿月已經成親了,也與賀蘭霆沒有可能,她何必去吃這種醋呢。
她該擔心的,是在與賀蘭霆約定的期限內,萬一他們任何一方露出馬腳,被人發現了私情該怎麼辦。
馬上就要到京畿了,到時賀蘭霆肯定還會經常私底下拉她相見,她頻繁出門該找什麼藉口,用什麼正當的理由出門。
她不像身居高位,能人眾多,手握大權的賀蘭霆,她需要防備各種風險。
她那麼看重家族名譽的人,怎麼可能要讓自己跟太子的私情,害得崔家背上醜聞罵名,她還得悉心考慮兄長的前途,在偷情的每一步上,她都走得膽戰心驚。
畢竟,就連樊懿月也開始懷疑她與賀蘭霆的關係了。
沒有包得住火的紙,她在鋼索上停一下,動一下,掉下去就是萬丈深淵,她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出來。
一條,到時候能讓她不那麼難堪,又對崔家沒有太大影響的路。
她不奢求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她只期望到時所有的罪孽過錯由她一人承擔就行,不管是誰發現的,她都要讓人知道,不是她刻意引誘的太子,她也是被強迫的受害者而已。
至於強迫她的人是誰,或是誰將她送到太子床上的,就任由外面那些人去想吧。
卑鄙女子,她膽大包天,已經開始連賀蘭霆都算計在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