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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敏地多多少少猜到是出事了,然而郎主下了噤令,不許底下私自談論,管事得了吩咐命下人們互相監督,誰敢非議就地處置。
不明真相的人只感覺到這氣氛堪比崔珣離家的前一年,凝重森嚴。
崔櫻跪在堂屋中央,接受崔玥對她罪行的批判。
馮氏更是有備而來,把當初幫她跑腿,和替賀蘭霆傳信的門房五花大綁地捆來了。
落繽跟朱墨等人集體跪在崔櫻的身後,輪不到她們插話,便只有死盯著地面,想著如何保全崔櫻。
但崔櫻來之前就叮囑過她們,不許她們替她辯解,只要大人們問起,她們就要死了說不清楚不知道,她今晚能一個人將事全攬下,就是預想中最好的結果。
不然難道要讓賀蘭霆來替她出頭?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是那樣的身份,不說他會不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旁人只會認為是她主動勾引他的,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還不如她主動承認。
看在她力保他的份上,希望他不要因為事情敗露,而遷怒崔家。
「阿櫻,阿玥說的,你還有沒有想辯解的。」
餘氏給了崔櫻一個機會,然而崔櫻當面搖了搖頭,她這個舉動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變了臉色,神情各異。
餘氏跟崔晟對視一眼,二人衣著都是即將就寢的樣子,披著外袍。
崔晟:「阿櫻,是不是有人逼迫你。」
崔櫻心裡不敢看祖父祖母此時的眼神,然而到了這樣的局面,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現實。
「不是。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那你何為要這樣做。」
「因為情難自禁,我心中已有別人,阿翁,我不想嫁給顧行之了,若顧家明日來退親,阿翁就替我答應了吧。」
崔崛插話進來呵斥她的名字,「崔櫻!」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手指著她滿臉憤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親事都定了這麼久了,你現在才說你不想嫁給他,你以為這門婚事是一場兒戲?還有你即便情難自禁也該懂的倫理教義,難道這些我都沒有教你?你真是……真是,我真會養出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兒!」
被親生父親抨擊指責,崔櫻雖然感到難受,但也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
她想,父親可能忘了,她很早就跟他提過,想跟顧行之退親,可是他不同意,後面便不了了之。
怎麼他忘了,就能反過來說她把婚事當成兒戲呢?
崔櫻與崔崛對視,她不屈的眼神明亮如火,「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哪怕所有人都不明白,我自己心如明鏡。阿父可還記得初春時,我滿腹委屈和心事地從顧家別院跑回來跟您訴苦。我說我不想嫁給顧行之了,我求您給我退親,阿父可還記得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你要我審視自己,是不是我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那件事我為了保留一點可笑的顏面,始終未曾跟你們說。如今,我也不想瞞了。」
「我不懂,明明有問題的是顧行之,他在顧家別院時跟舞姬歡好,被我聽見,他羞辱我是個跛腳,背地裡看不起我,嫌我給他丟臉,為什麼父親還要我反問自己,是不是我做得哪不夠好?」
崔櫻紅著眼問:「可我天生如此,天殘也不是我想的,我還要怎麼做,才能夠好?是不是要死一回,祈求來世自己沒有缺陷,才能讓他滿意?」
生死是人最大的忌諱,崔櫻冒然提起,當下令在場所有人都眼神驚詫怪異地盯著她。
崔崛還在尋找話語駁斥,「那也不是你違背德行,跟人,跟人……牽扯不清的理由!」
這當然不是理由,那時崔櫻還保留自己的原則跟底線,那她是為什麼走到這一步?
是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