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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自己為她找了理由,一時也不覺得奇怪了。
他說:「你不難過就好,阿櫻,阿兄為你做主,退了這門親事,阿兄再幫你找一個疼你愛你真心待你的如意郎君。」
崔櫻:「阿兄打算怎麼做,阿翁、父親那裡阿兄要怎麼說服他們?」
崔珣:「這你不用擔心,我已有計較,且都會安排好,你的婚期未定,一切還來得及。」
如果沒有把握,他也不會對崔櫻提出這種想法。
崔珣可以確定崔櫻是不知道兩家聯姻的真正目的,阿翁大母肯定也希望崔櫻是抱著為她尋得良婿的想法嫁過去的,婚後只要顧行之待她好,夫妻生活圓滿,這門親事就錦上添花。
倒不是說祖父祖母不疼她,是因為時下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獨寵一人才是極其罕見的事,他們認為,顧行之身邊再有女子,也越不過崔櫻去。
她以後主母的身份才是貴重的,沒有正經身份的女子乃至妾室,她都可以輕鬆處理,而顧行之也會分得清主母與那些女子的重要性。
這不是幻想,這是聯姻的基礎條件之一,顧行之是世家子弟,只要他沒傻到寵妾滅妻的份上,他必須也絕對會這麼辦。
不然崔家會以一己之力傾巢而出,連本帶利將崔家的損失和嫡女的名譽討回來。
但是在事情沒發生之前,年長的大人們看得更多更遠,不在乎小情小愛,而是追逐更多的利益,一點風流事跡不足掛齒。
哪怕弄出外室子,沒有正經生母,那就是庶民與家中的奴僕沒什麼兩樣,也絕對不會有認主母做母親的規矩。
要是沒有崔櫻赤侯山遭難的事情發生,崔珣實則觀念也會與家中大人一樣,以利益為先,以家族為重。
這是他身為長子該有的眼光責任和義務,只是他如今對妹妹的愧疚感極重,二人早年就沒有母親相伴,親情上是有所缺失的,他拿崔櫻當自己比祖父祖母還重要的人看待,才會陡然反省清醒過來,轉而關注妹妹其他方面。
例如親事,他希望能彌補崔櫻,讓她不受委屈,不受利益的幹擾成為為家族犧牲的籌碼,做個簡單快樂的女子。
但是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他不知道崔櫻早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崔櫻也似乎明白了崔珣要這麼做的理由,她能感受到崔珣為她慎重考慮的心情,可她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崔珣詫異之極。
「世上家世好的郎君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女子,不也是正常的嗎,這證明我這個未來夫婿他足夠有本事,能討人喜歡。」
「阿櫻,你在說什麼。」
話是這個道理,但這屬於強詞奪理,也不該從崔櫻口中說出來。
「阿兄,我難道說錯了嗎?就拿我們自己家來說,阿翁多愛重大母,他也有兩個妾室,她們對大母唯命是從,做牛做馬比對阿翁還要恭敬,自知越不過女君去。還有父親,他也收過旁人所贈的美妾女奴,但在後院裡還是馮氏做主不曾寵妾滅妻,將那些人都視作玩物。」
崔櫻面上的笑容褪去,神色變得寡淡不少,她眉波憂愁輕蹙,神態清淡如水,讓崔珣很是陌生。
崔櫻:「他身邊有幾個人又如何,我是做主母的,不是去做妾的,我有什麼好怕的。阿兄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起來了,這世上哪有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顧家皇親國戚,得太子親近,顧家女又是一宮之主母儀天下,這樣的家世京畿還有誰家能比擬。阿兄啊,你我都應該為家裡打算,我覺得這門親事很好,不用退。」
「不,不用你來打算,這些阿兄我都可以替你承受,你只要找個比顧行之更好的人就行了。」
崔珣一口否定,他接觸太子多,辦的事也多,清楚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外人所看到的樣子。
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