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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霆面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崔櫻雖沒進入官場,卻也明白一個道理,同樣都是做官,但在哪裡做官,比做什麼官區別大得很。
京畿乃一國都城,子弟做官,最想得到的自然是聖人和王貴的賞識。
去了靈州,一個小小的地界,做與京畿一樣的官職又如何,派遣出去,調回來不易,要靠政績,靠上面賞識。
京畿就在聖人眼皮子底下,也在阿翁跟父親能看得見的地方,對兄長的前途來說才是一片坦途,崔家在這裡,至親的人在這裡更容易幫扶,只有不受寵的才會被打發到偏遠的地方。
那相當於貶,在京畿王城待著難道不好,非要去其他地方,崔櫻怎麼也想不通調令上,對兄長會是這樣的安排。
她只有來找賀蘭霆,試探這其中的意圖了,聖令不可違,那也要知道後面對兄長的前途有無影響,尤其崔珣已經在為賀蘭霆做事了,他總不可能不幫她阿兄打算。
見賀蘭霆遲遲不吭聲,她只好把手伸下去,默默在水裡渾水摸魚。
「崔櫻。」
賀蘭霆那早已劍拔弩張,而崔櫻還在火上澆油的替他把弄,待他回神過來,眼神幽幽地盯著她,崔櫻咬住嘴唇,依舊不肯鬆手。
賀蘭霆忍著火氣,沉聲說:「你管得太多了,這不是你該湊合的事。崔珣的去留已經定下,你祖父父親都知道,他們都沒有阻攔,你操什麼心。」
崔櫻被他斥責紅了眼,一時激動,力道過猛,叫賀蘭霆悶哼了一聲。
崔櫻:「阿翁跟父親怎麼想,我管不了,可那也是我阿兄,我知道我是女子,幫不了他什麼,難道為他分憂的心思也不能有?我只是擔心他去了靈州過得不好,這也有錯?」
賀蘭霆:「……」
良久。
這浴池不斷有熱水湧入,室內氤氳霧氣騰騰,崔櫻跟賀蘭霆對峙得面紅耳赤。
終於他將崔櫻抵在池壁上,崔櫻兩手手腕被賀蘭霆一把握住,提得高高,他瞥了眼她身上的傷,忽而燥意頓生,妥協道:「孤可以向你保證,等崔珣去了靈州,不比在京畿差,絕對官運享通……只要他做得好了,要不了幾年,他還會……」
後面的話崔櫻聽不太清,亦或是賀蘭霆有意含糊了去。
她莫名覺得這樣的保證很不真實,有些不安,覺得他沒說完的話比前面的還要重要。
可她沒有多餘的思緒再去細想了,她被賀蘭霆困在雙臂間,隨著池裡起伏的水波和他一起動盪。
庭院外雨水停住,地面一片濕漬。
崔櫻在上藥的途中漸漸睡了過去,一旁的賀蘭霆默默起身,他走出房間,半刻鐘之後在書房內,等到了魏科派人探聽回來得到的訊息。
「昨日……」
崔櫻的確去了顧府,至於詳細地發生了什麼,在她走後,都被顧行之勒令當時在場的下人封了口,不敢輕易透露。
但還是被魏科派出去的人查到,崔櫻登門甩了顧行之一道耳光,而顧行之又還以一耳光的事。
之後,他們二人還獨處了一陣,那時間裡發生的事就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知道了。
賀蘭霆:「他動手了,打了崔櫻?」
魏科猶豫,「本是要甩在貴女臉上的……」
賀蘭霆抬眼朝他危險地看來。
魏科不帶喘氣的立馬快速說道:「不過,還好最後被貴女身邊的婢女替她擋下了,免了貴女一場顏面難堪。」
氣氛靜默。
片刻,賀蘭霆冷嘲道:「哪還有顏面?既然動了手,不管這巴掌打在誰臉上,就已經讓她難堪了。」
他說得不無道理。
魏科領會了賀蘭霆話裡的潛在含義,他思量地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