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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到樊懿月忐忑得心神不寧地過了好幾日,她才得到召見,在太子府邸有一瞬間她甚至不敢跨過那道門檻,裡面的人還沒看到身影,她就有瞭望而生畏的恐懼感。
「阿姐,怎麼不進來。」
賀蘭霆叫她,樊懿月聽到他熟悉的話語聲,除了畏懼,還對那天看見的事情心生怨妒。
她顫顫道:「曦神。」
賀蘭霆冷峻的臉出現在她眼中。「雨天還讓你跑一趟,會怪孤嗎。」
「曦神……」
「那天,你都看見什麼了。」
「……」
回想起那時的談話,樊懿月至今如鯁在喉,她不怪賀蘭霆太多情,反倒對發現跟他私會的女子是崔櫻,而生出不公的恨意。
她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她搶走了與她有年少情意的賀蘭霆,她不知廉恥,勾引未婚夫的表兄,她憑什麼能被她心愛的男子寵幸。
而她現在,竟然還有臉當眾回應她拿四郎當她的未來夫婿,她就是這麼當的?
「我,我沒看見啊,曦神,你在說什麼。」
「閬苑,榭臺。都不記得了麼。」
「是……榭,榭臺怎麼了,我那天路過那,不曾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啊。」
過往歷歷在目,賀蘭霆醇酒般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在她心頭敲擊。
「沒看見、不曾注意,那就永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崔櫻退場時,樊懿月難看的臉色在她眼中變了又變。
崔櫻回想今日說的話,她也沒有得罪她的地方,不知樊懿月繼陰陽怪氣之後,為何還要朝她投來富有敵意的眼神。
雖然她很快斂去,但彼此之間,崔櫻還是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意見。
「阿玥,你做什麼去,就要開席了,別亂跑。」
馮氏叫住從她身旁離開的崔玥,聽見她癟嘴道:「阿孃,我不跟你一桌,我要去找瑾兒。我們說好,她來了我招待她玩的,阿孃,你就讓我去吧,我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張嵩瑾是崔玥在春獵時認識的小女郎,回了京畿後也不失聯絡,來往頻繁,已經發展成了閨中密友。
熟了以後,崔玥向她傾吐過家中有些不足為道的事,說得最多還是她那看不順眼的長姐崔櫻。
張嵩瑾:「阿玥,你家溷軒在哪。」
崔玥:「我帶你去。」
她二人從席上退下,張嵩瑾還在溷軒裡面,崔玥先出來。
守在外面躲懶小聲閒聊的婢女們並未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法子,但這事我可只說一回,再無二次,否則讓貴人發現了,可不得剝了咱們的皮。」
「得了得了,你都拿你老子娘發誓了,誰還敢不信呢。不過你說的可太誇張了,那好歹也是太子……什麼美人沒有,竟還能有夫之婦勾搭上。」
「要死啊,你竟敢直呼那位,不要命啦!」
「那可不是你說的?」
「呸,賤蹄子,我什麼時候說有夫之婦,你少給我亂傳,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不是有夫之婦那是什麼?」
「嘿,我說你聽不懂話是不……貴,貴女。」
剛才還放狠話的婢女神情一僵,這說話聲為何不一樣。
她面帶驚恐地轉身,就看到崔玥那雙明媚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們,走近了逼問:「你們在說什麼,太子怎麼了?」
婢女們不由地被嚇退。
「說啊,誰不說,今日就休想出我崔家的門,就算你們是張府的婢女,我也有法子懲治。只要把你們剛才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就當做沒這回事,也不會告訴你們張府的夫人。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