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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霆才剛開始學會表達自己心意,他捻著崔櫻這朵花,得時時刻刻小心有風來,有風吹,將她突地從他身邊不經意捲走。
而崔櫻,她已然學會了隨遇而安,如果賀蘭霆將她丟下,她會自己落地生根或是長成大樹,亦或是零落為塵土、一縷縹緲雲煙。
如果不小心有外物、有風迫使她離開,那就讓她飄到哪裡,算哪裡。
崔櫻聽聞顧行之又做回了以前那個浪子。
他們這段孽緣,以他娶她嫁作為告終,算是有了個彼此都體面的結果。
崔珣一般情況,是不會跟她再提以前那些舊人的,顧行之再怎麼樣都跟他們沒關係,只不過這次好像鬧得有些大,崔珣聽多了外面的風言風語,才沒忍住跟自己妹妹說道幾句。
他挺幸災樂禍的樣子,嘴角的笑不乏諷刺的惡意,「……他這是把賀蘭妙善的臉放鞋底踩呢,等他們成昏,那位公主肚裡的孩子早該熟透,估計憑他自個兒都能從孃胎裡爬出來了。」
顧行之拿以前顧家對崔家遲遲沒有敲定吉時的那套法子,用來對付容貴妃與賀蘭妙善。
理由與當初對崔櫻的一樣,吉時不好,八字與顧家的祖先忌辰犯沖,對外可以宣佈定親,但是行昏禮,要再過個一年。
一年賀蘭妙善早已將孩子生了下來,到時候帶著孩子進門多不好看,人人都會知道她昏前就弄出了「奸生子」,是仗著公主的身份逼迫顧家,才迫使已經娶妻的顧行之跟原配和離的。
顯而易見,顧行之這麼做,就是在發洩他的不滿,因為跟崔櫻和離,他開始記恨上賀蘭妙善、容家,甚至還有生他養他的顧家。
還有納妾,他風流不斷,如今以後宅空虛為由,又納了三個新人進門,外面已知的還有兩房外室。
據說他上值的時候,同僚都能明眼看出他脖子上曖昧的紅痕。
崔珣略有些不恥,他含糊地略了過去,沒有仔細告訴給崔櫻聽,怕汙了她的耳朵,「哪有什麼浪子回頭,都是話本里騙人的東西,還好你早早離開了那個泥潭。」
不然待在那個位置上,看著夫君新人不斷,不管是誰家的細君都會咽不下去這口氣。
崔櫻可以透過崔珣說的,聯想到顧行之如今的模樣,她不予置評,也不想崔珣多關注,於是轉而提起別的話題,「阿兄,你跟妙容公主是怎麼回事。」
崔珣一下啞巴了,他裝作逃避的模樣,找了個藉口匆匆忙忙就要離開。
崔櫻在他身後道:「她隨你從京畿跟到靈州,又從靈州跟到京畿,阿兄,你若是不願意,就不要耽誤了人家。」
崔珣下臺階時差點踩空,他氣急敗壞地抬頭,「她是回來參加你跟太子昏禮的,不是為了我!」
他對上崔櫻瞭然的目光,臉抽了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袖子甩到空中,落荒而逃。
崔珣剛走不久,崔櫻院裡就來了宮裡的女侍官。
如今她跟賀蘭霆的親事也是京畿熱議的一件大事,只不過礙於賀蘭霆的身份,放在明面上討論的情況很少,大概還不如顧行之跟賀蘭妙善的事熱鬧。
那邊的雞飛狗跳將世家大部分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對崔櫻,大多數人更多的是充滿了好奇,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在跟顧行之和離之後,作為一個成過親的婦人,又將嫁給太子。
崔櫻有孕的事被遮掩得很嚴密,皇室昏儀有很多規矩,也要擇定吉日才行,然而因為她肚子越來越大的關係,許多繁複縟節都被簡單化之。
昏期被要求定在一個月之內,是賀蘭霆那邊的意思,對外告知外界的,透露出來的訊息,都彰顯了太子對崔櫻的青睞看重,和迫不及待。
時間上很倉促,聲勢一點也不小。
女侍官替她整理試穿的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