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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不遠處氣喘吁吁的如蘭,從隨從中喚來一個人,說道:「把她們送回去。」
馬車很快啟程,車帷隨風飄揚,好像是塞外飄動的旌旗。她沒見過塞外的旌旗是何種模樣,但她下意識覺得,應該就是這種模樣。
身後,如蘭走了過來。
「姑娘,回去吧,再不回去該受涼了。」
納蘭初沒動,愣是待到了最後一刻,當馬車出了城門,才轉身回去。
殊不知如蘭的話一語成讖,納蘭初一回到國公府就發了高燒。
許章綰不捨得罵自家寶貝女兒,就只好罵自家臭小子。平時在家罵還覺著不夠過癮,還得寫信去罵。可憐納蘭錚人還沒到北境,就已經收到了他娘好幾封「親切問候」的信。
看到信的納蘭錚覺得他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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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因為發燒,納蘭初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沒想到又沉入了上次的夢境。
自從年前這夢境停了一陣子,她以為就此結束了。
睜眼對上茅草屋頂的時候,她還有些茫然。
腦袋突突的疼。
她在床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雙臂實在是軟得厲害,支撐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又躺了下去。
外面的聲音忽遠忽近,像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只能隱約聽出是張氏的聲音。
「上次請你來,你說吃了你開的藥,三服就見效。現在都吃了六服了,還發著高燒,你當我是十幾歲的姑娘好騙是不是?!」
答話的人語氣也很無奈,語氣忌憚中壓著不耐煩。
「這是我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方子,連宮裡的娘娘都治好過,要是我這方子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啊,就等著給她備口好棺材吧。」
「你說什麼?!」
張氏一聽這話,聲音立馬升了幾個度。
語氣又氣又急。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治不好她,你這醫館就別想開了!」
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請來的人,現在說治不好就治不好了,她看他不是不能治,是看他們家沒錢所以不想治吧!
那郎中一聽這話,語氣愈惱,便存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你們家姑娘嬌貴得很,我治不好,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罷,他猛地一撣灰袍,冷哼一聲,摔門離去。
張氏忿忿啐了一聲,把門鎖上。
不治就不治,誰稀罕?
她等會再上街找個郎中來瞅瞅。她就不信,這病治不好。不管如何,她砸鍋賣鐵也得把這病給她治了!
「娘。」
聽見門外有動靜,納蘭初試探地喚了一聲。
聽她虛弱的嗓音,張氏心裡一揪。推開門見她額頭滿是虛汗,連忙過去擦了擦,見她嘴唇乾裂得不成樣子,張氏到嘴邊責人的話又被自己壓下來。
罷了罷了,要不是她讓她出去割草,也不會讓她病成這樣。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她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感受到她身體溫度降下來不少,張氏心裡一喜。
「沒想到這郎中開的藥還是有點兒用,真退下去不少」
「娘,我病了多久了?」
張氏伸手給她比了個三,語氣後怕:「燒了整整三天,今早上你哥擔心你,差點兒沒去上學。」
燒了三天。
納蘭初若有所思,她在家也是燒了三天。
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你先躺著,我給你燒點水。」張氏伸手掖了掖被角,離開時把門關得死緊,生怕屋裡漏進來一丁點兒風。
納蘭初被她的變化弄得不太適應。
也是,一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