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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新正是看什麼都新奇的狀況,一見酥餅,嘴角就揚開了。
「所以上次我撿到的酥餅其實是你掉的嗎?」裴今新捧著那盒酥餅看了好一會兒,又興奮,又欣喜,又覺得詫異,當年那塊酥餅得算是他們相識的起源,那塊餅的形狀和顏色和現在這盒裡的都無甚差別。
鬱知夜眼神晃了一下,點點頭。
板栗梅花酥是鬱家廚娘做的,豬油和的麵團,板栗芝麻混的餡,味道一如兩年前。
是鬱知夜的兩年前。
裴今新這次吃到的是滿口酥香,油潤綿甜。
「怎麼樣?」鬱知夜用手拭去他嘴邊一點餅渣,「好歹味道比當年好吧?」
至少這個是剛做好不久的,正新鮮。
當年的餅是酸的,變質的,是從螞蟻和不具名昆蟲口裡搶過來的,現在裴今新擁有了一大盒,酥的,脆的,香的,是鬱知夜特意帶給他的。
他沒想到鬱知夜還記得他想吃酥餅,真的……兩年了。
他想不到他還能記得。
裴今新吃著餅,眼神卻定在鬱知夜身上。
完了,有點兒太感動了,有點兒想哭。
鬱知夜還看著他,裴今新眨了眨眼睛,把淚意憋回去。
不能太丟臉!
不能給鬱知夜留下愛哭的印象。
至少不能因為一塊餅就感動到哭,但是鬱知夜他人怎麼那麼好啊……
「比當年的好吃。」裴今新低了低頭小口吃著,像是捨不得吃完的樣子,聲音也有點低。
「家裡廚娘做各種糕餅都很在行,這幾天你想吃什麼樣的酥餅都可以有。」鬱知夜就是帶他過來養胖的,見他神色動容,便伸手撫了撫他的側臉。
裴今新強睜著眼睛盯著餅,好半天才說一句:「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鬱知夜無所謂道。
裴今新拿出一塊栗子酥遞給他,鬱知夜拿著兩三口吃了。
「還吃嗎?」裴今新問。
鬱知夜搖搖頭。
裴今新又吃了一塊,合上錦盒,謹慎地放到了馬車的角落裡。
鬱知夜懶懶散散地挨坐在一邊,一腿曲起,另一條腿平放,衣擺掩住的腿部線條筆直而修長。
拉起的紗簾露出窗外的景色,長路漫漫,滿目都是蔥鬱綠意。
零星雨點落下,飄進馬車。
裴今新坐過去一點,靠坐在鬱知夜身邊。
「剛才還是晴天,沒想到沒走多遠居然就下起雨來了。」裴今新湊近窗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源溪是不是也下雨了。」
此時裴今新離鬱知夜離得很近,他的手就撐在鬱知夜腿邊。
鬱知夜眼前就是裴今新的臉,近得連睫毛和鬢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裴今新眨了眨眼睛,顫動得像是鬱知夜用手撫摸過他眼簾。
「這麼快就想家了嗎?」鬱知夜微垂了眼,目光落到裴今新骨節分明卻不突兀的手背上。
裴今新是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要離開家好幾天,在興奮期待之餘不免有一些空落落的感覺。
他放下紗簾往後仰,坐回鬱知夜身邊:「是有一點。」
不過在鬱知夜身邊倒能把那種出遠門的不踏實感給消散一點。
想家,也很想鬱知夜。
他告訴鬱知夜早上和裴蘭寧的事,鬱知夜卻沒有安慰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垂著眸凝視著裴今新的手。
裴今新又說:「昨晚我去找我哥辭別來著,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嗯?」鬱知夜有點敷衍似的應了一聲,傳達了象徵性的疑惑。
裴今新笑起來:「他也告訴了我一個好大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