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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蓋子後,他用棍子翻了翻爐子裡的冷灰,又俯下身子輕吹幾口。
灰色的火種便慢慢泛起了紅光。
爐子裡未燃燒透的木柴復燃,升起了幽淡的藍色火焰。
「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裴今新看著鬱知夜在他房間裡肆意走動。
鬱知夜被刀割開的衣袖裂了一半,還剩下半截連在一起。
裂開的衣袖間露出紅白的肌膚。
在房間亮起的橘色光芒使裴今新可以很好地看清楚他那一刀給鬱知夜傷及多少皮肉。
傷口似乎不算特別深,或許比鬱知夜胸腹的傷要深一點,因為裴今新看見鮮血一直沿著鬱知夜的手肘向下流,經過指尖緩慢地一滴兩滴地滑落到地面。
裴今新把鬱知夜剛才的話理解為今晚發生在他房間裡的由他主導的落在鬱知夜身上的傷害。
或者,把範圍再擴大一點,包括鬱知夜在戰場上受的傷。
「你都不想聽我的解釋了嗎?」鬱知夜問。
鬱知夜和裴今新今晚見面以來還沒說過幾句話,然而兩人間的對話根本就是答非所問、沒有處在同一個頻道。
而且鬱知夜問完也沒有在等裴今新的回答,說完一個問句之後又再繼續說:「你身上的傷已經快要結痂了吧?我這次帶來的藥有……」
「我曾給過你機會解釋的,可自那場仗過去半個月,我一次也沒收到過你的訊息。」裴今新出言打斷鬱知夜自顧自的行為。
像是滿懷期待地做好了一桌子菜等人回來,結果等到把飯菜都全部吃完了,都沒見到對方的蹤影。
「這不是因為我受傷了嗎?」鬱知夜單膝跪到了床上,另一條腿伸直踏在地面支撐著身體,一時望向裴今新的眼神竟有些深邃。
答非所問的對話連成線,中間的聯絡似乎在浮現。
為了趕路和潛入,鬱知夜仍是穿得不厚。
房內的溫度才在非常遲緩地升高,裴今新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也並不覺有多暖。
鬱知夜卻一下將內衫外袍皆解開丟在旁邊,將未消的一身青淤紅傷展現給裴今新。
鬱知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倒是比裴今新更多了,並且種類不少,像是試藥的絕佳選擇。
他固然不是想以這一身傷口去扮可憐,鬱知夜對偶爾的示弱覺得好玩,但更多時候並不會去選擇這樣的手段。
同樣的方式用多了會變得無趣的。
而裴今新見他傷痕卻也眉頭一蹙。
鬱知夜從他帶來的那堆瓶罐盒子裡翻找,挑出擦他背後淤腫的藥膏遞給裴今新。
他後背的腫脹消散了不少了,就是淤青難散。
鬱知夜不喜歡別人幫他擦藥,所以背後的傷也一直好得很慢、
但裴今新對他而言也不算別人。
他拿自己衣裳隨意地擦過手臂上的血,又拉開被子蓋住腿腳,將上半身趴在裴今新身上,那隻受傷的手垂在床邊。
「幫幫忙吧,我最近為了議和可努力了。」鬱知夜說。
「哦?」裴今新回過神略一挑眉,接過藥膏慢條斯理地問,「講講,你都做了些什麼?」
綠色的藥膏聞著有清涼的味道。
不過現在不是夏天,清涼在冬天只是讓人越發寒冷。
火爐被鬱知夜拉近過,爐中火灰正燃燒得越來越熾熱,漸漸地也在烤暖著床榻周圍的溫度。
鬱知夜策馬翻牆後的身體也帶著暖意,烘熱著裴今新的床被。
兩個人的被窩果然比一個人暖。
藥膏擦在鬱知夜身上,裴今新擦得不太用心,沒有搓揉也沒有控制力度,只是那樣平平常常地塗到對方身上。
鬱知夜上半身失去衣裳,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