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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書深呼吸,穩定心緒,啟唇,無聲的對她說了幾個字。
列車在迴蕩的通知聲中,發出短促的汽笛聲,在他的面容消隱在駛去的車窗之前,易言看清他的嘴型。
——晚、上、見。
夜場戲結束的早,顧導招呼大家到臨近的酒吧鬧騰消遣。
霓虹綿延數條街道,延伸至清冷無聲的角落,那有媚眼如絲的俏女郎靠在燈柱旁抽菸。
易言沒能拒絕,就被一併帶上車。
「年輕人就該放肆的玩幾次——嘿,易言,你去過酒吧嗎?」興許是她長得太過乖順,鄭有容多次質疑她的年紀。
其他車都被塞滿人,到最後易言上了鄭有容的保姆車,她的經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愛說話,靜靜的目視前方。
「等回s市,我帶你去蹦迪,s市的迪比南城好玩多了。」鄭有容挽住易言的臂彎,興致沖沖的說道。
經紀人皺眉:「你是公眾人物,不方便。」
「嘁,老古板。」她小聲嘟囔,「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哪次被發現過。」
「你瞞著我去了多少次?」
鄭有容癟嘴,「很多次,不記得了。」
……
易言失笑,可能是知曉她和顧導的關係不是非同一般,這姑娘對她收斂起身上的那股針鋒相對的戾氣,幾天下來認真的聽她講戲,甚至還提出幾條可用的建議。
紙醉金迷的圈子會使人變的利慾薰心,但,最難能可貴的是保有最初的真心。
湖色禮b座,還未推開精緻的雕花大門,大廳內播放的重金屬搖滾樂就迫不及待的從門縫流淌出來,不斷地撞擊她的耳膜,令她有一陣子暈眩。
顧一生未當導演時,是不折不扣的二世祖,應對這種場合得心應手,喝了幾杯趁著微醺的醉意,搶了酒保的活兒,動手給在座的女性調酒。
輪到易言,他細細斟酌片刻,白蘭地加檸檬,不知又怎麼搗鼓的,杯子裡的液體變成淡淡的綠色。
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款酒就叫茉莉花香吧?」
沈思年毫不留情的嗤笑,「俗氣。」
金娜似乎想起什麼,側頭瞥了眼莫宇,「我記得莫宇第一次見易言,就親暱的問,是不是新簽下的小茉莉——哦喲,原來莫宇你喜歡這種清新款啊。」
這個圈子裡,誰不知莫宇和虞矜的事兒。
雖然明面上他們僅是合約關係,但私下,虞矜喜歡莫宇喜歡到骨子裡,大家心裡都清楚。
虞矜聞言,眉梢揚起,纖長的手指轉著高腳杯,狀似無意的說:「我怎麼不知道阿宇喜歡清新款呢。」
劉組長見調節不了,直接用酒說話,「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啊。」
眾人碰杯,易言勉勉強強的跟了三次,酒量不行,到第四輪,她眼前直冒金星。
鄭有容也有些醉了,抱住易言不撒手,「誒——大作家,你不會不行了吧,我們繼續啊。」
「沒醉、繼續,我們繼續。」
易言酒量不行,但勝在酒品,不撒潑不搗亂,安安靜靜的坐著,醉眼迷濛。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聲,她掏出來,發現螢幕顯示,三個重疊的「陸景書」來電。
她接通後,沒聽到聲音,以為訊號不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去衛生間接聽。
「喂,陸教授啊——」
「……」
「我這訊號不好,你大點聲啊!」
「……」
「你問我在哪?我也不知道在哪。」
到最後,易言實在聽不到聲音,索性結束通話,磨蹭了好一會兒又回到卡座,接過鄭有容遞過來的酒瓶。
「來,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你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