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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採薇猛地抬頭。
電視螢幕上,相片打了馬賽克,但她依然一眼認出了聶明的輪廓。
他沒有逃……嗎?
她下意識地摸索著手機,從一旁散亂的衣服中好不容易尋到,卻一時不知該打給誰。
思索許久,她撥通了裴央的電話。
那頭卻只有關機的提醒,一次又一次響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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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裴央與魏延在出租屋樓下道別。
她還是那身粉色毛衣,搭上淺藍色的牛仔褲,而他換了便裝,白色襯衫,和她並肩時,搭襯得很。
「魏警官,再見?」她擺擺手。
一貫不苟言笑的魏延竟也擠出個和緩的表情,沖她揮手。
她笑笑,轉身,爬到五樓,從包裡翻出鑰匙,用不太靈光的左手完成了開、推、關一系列動作。
家裡卻有些冷——她抬頭一看,是自己離家時又忘記關窗。
冷風呼啦啦地灌進房間內,窗簾被吹得簌簌作響。
嘆息一聲,裴央上前,探出半個身子,險險夠著窗邊的鐵扣。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魏延的背影遠去。
她不自覺笑笑,身後卻有人走近,黑影覆上她愕然面龐,先她一步,將窗關攏。
「……!」她幾乎瞬間反應過來,隨手抓起窗邊的一隻衣架,向後一揮,對方順勢躲開,伸在一旁的手指攀住窗框,向她右側一步,隨即左手摁住她背脊,右手手肘向下,抵住她後頸。
「別說話。」他聲音低沉。
整個人幾乎覆在她身上,她絲毫動彈不得。
僵持過後,漆黑的室內,一時靜得只聽到他在她耳邊的呼吸聲。
「你受傷了。」他說,像是妥協她的無言,話中隱有薄怒,「聶明那小子弄的?」
裴央本是敷衍著點頭,卻聽得他猛地啐出一句粗話,繼而便咒罵兩聲:「小畜生,個白眼狼,居然敢對你動手……白瞎了老子救他。」
分明憤怒,但與想像中的場面不同,並沒有冰冷刀刃抵住她脆弱肌膚,也沒有一系列的威脅和警告,男人微微起身,仍擒住她的手,沉默許久,只是喃喃一句:「不該送你那種項鍊,平時戴不了,等有錢了,給你買根新的。」
她沒有答話,思索著逃跑的方法。
可手機還在包裡,即使呼救,左鄰右舍裡也沒有有力的幫手,留給她的只有死路。
男人啞聲問她:「你喜歡那個警察?」頓了頓,他又自言自語,「不行,你不要喜歡那種把頭掛在褲腰帶上的人,否則我殺了他,你還要哭的。」
裴央愕然,聽得他絮絮道:「我來,再看看你,之後跑了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了,十年了……」
他像是陷入自己的回憶裡,望向裴央的眼神中,洩露三分憐惜。
但這是一場孤身一人的懷戀,永遠不會有人明白的痴纏。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警覺地扭頭,沒有下一步動作。那敲門聲卻彷彿一副「不開誓不罷休」的架勢,來得愈發急切。
裴央額上冒汗,想起自己這幾天早出晚歸,完美地避開了房東阿姨的催租時間。
果不其然,房東阿姨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催促,只是問她:「小裴啊?你給阿姨開開門哇,最近這麼辛苦,燈都不開,怕不是病了哦?阿姨晚上正熬了湯,你把門開開?」
阿姨獨居多年,一向把她當親女兒,不是必要,很少拿備用鑰匙開門。
但很快,她聽到鑰匙「嘩啦」碰撞的聲音。
男人起身,從懷裡掏出匕首。
「方阿姨!」她微微側頭,被刀鋒嚇了一跳,不顧男人的壓制,急忙出聲,「我、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