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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趔趄著爬起,狼狽轉身,從衣裳縫隙裡卻掉出來一個顯眼的——
是「pray for the oon」。
躲在門後觀望一切的「裴央」忽而瞳孔一縮,那分外打眼的藍寶石胸針如此不合時宜地出現,令人很難不與張妍被害的案件聯絡起來。
聶月瑩顯然一慌,下意識要彎腰去撿,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成才先一步拿走。
顧成才細細打量了一番手裡的胸針,忽而一笑,眼角擠出深深皺紋,「你這是從哪裡換了個真的?正巧,我想給囡囡買個新……」
「什麼真的假的!」聶月瑩卻怒極,伸手來夠,「這是我的!我老公送我的!你別痴心妄想!」她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打得蒙了一下,隨即又張牙舞爪地撲上去,「這是我的、我的、我……」
像是魔怔了。
顧成才已不耐煩與她糾纏,右手重重一推,直將她推到桌角,後背磕到尖銳一端,疼得直冒冷汗。
「你老公?那個廢物,只給你買個假的,知秋的設計我會不清楚?別他媽給老子裝了,這東西我要了,狗東西,還敢沖我吠!」他罵罵咧咧,不再理睬她,扭頭到廚房重新端出一碗中藥。
「裴央」躲在門後,透過門縫,觀察著兩人。
她捏緊手裡的高爾夫球棒。
一步,兩步,在狹窄的小空間裡,他很快會要進門——
卻在一聲刺耳的尖叫過後,玻璃酒瓶盡碎,顧成才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後腦勺,摸到滿手血腥。
他嘗試著扭頭,右手惡狠狠向前要扼住她咽喉,卻在又一下重擊裡腳步趔趄,終是頹然摔倒。
藥碗復又跌在地上,而聶月瑩不管那些碎瓷片是如何刮蹭了她手心,只跪在地上,從他口袋裡翻出那枚對她而言舉世無雙、最是寶貴的胸針——
痴痴地,她笑了。
陽光映照下,她恍惚從那剔透晶瑩裡,看見魏巍深情如許的目光。
那是她最美好的愛情,由不得任何人置喙。
「阿巍……」她將那沾了不知自己又或是顧成才血跡的胸針竭力貼近心房的位置,口中呢喃著只有她銘記的愛語,彷彿還是許多年前,在困苦的生活之中,她從魏巍的手裡將它接過,永無休止般對貧窮的抱怨便乍而止息,化作復又燃起的情意。
可房間內,「裴央」一步退後,不小心將高爾夫球桿敲在牆上,這一下鈍響引了女人的注意。
下一秒,她霍然抬眼,與門後「裴央」探究的視線對上。
拽緊手裡破碎的酒瓶,她站起,向房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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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和魏延的分歧幾乎在一開始就出現。
雖然同樣是為了裴央失蹤的事件忙活,但是魏延素來是個行動派,儘管明白男人對裴央基本沒有敵意、也很少可能直接出手傷害,可在他看來,唯一也是必須的要務,僅僅只有先將人救出來。
至於謝蘅。
他坐在後座,依舊裹得嚴嚴實實,為難地撐著額頭嘆了聲氣。
雖說他此前有過和那些利益鏈就此一刀兩斷的狠話,也的確做出了像樣的警告,但是,身處其中,他無疑自認比魏延更明瞭個中糾葛,是故在提供了裴央可能在孤兒院的資訊過後,他更主張不要直面和孤兒院發生衝突,而是像他上一次中止扶助計劃的設計一樣,與對方旁敲側擊,讓他們主動收手,也就罷了。
車上,一路無話,就連一貫愛賣弄點小聰明的李明德也識相地閉口不言。
大雨瓢潑,窗外景色後退,平添朦朧。
到孤兒院門前,謝蘅難得沉不住氣地先一步開口,「我說過,他不會直接對裴央下手,但你如果和林宣賢撕破臉,他是個瘋子,絕對不會顧及你是個警察,又或者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