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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躁動難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平復,隨即,更大的不安和恐懼深深襲來。隨後的一段記憶幾乎斷片,回過神來的時候,韓徵看到自己打橫抱住司音,在擁擠的醫院裡穿行,大聲喊:「……誰來救救我。」
明明是司音突如其來的一場的發燒,卻讓韓徵脫了一層皮。
他白天要應付單位的工作,晚上要來陪護一整夜。
醫院的氣味讓他一陣陣頭疼,人明明累極,卻時刻繃緊身體的那根弦,防止司音突發的其他狀況。
韓徵信不過任何其他人,託人找來經驗豐富的高階護理的同時,不得不將方琴一併喊了過來。
這種地方見面,為了同一個在意的人,彼此之間都有許多話要說。韓徵及時了斷,告訴方琴先照顧司音:「有些事,我之後再跟您解釋。」
如此反覆折騰了幾天幾夜,等司音終於能有力氣張嘴說話,韓徵方才如釋重負地上前緊緊抱她,絲毫顧不到同在房間裡的方琴。
他開口的時候帶著濃濃的沙啞,說「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不讓人省心?」
然而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一點責備和抱怨。
司音這一趟病來得實在是兇險萬分,韓徵至今想起那一天來仍舊後怕,朝著坐在床上喝粥的司音道:「我那天再晚一點回去,估計你現在就燒成二傻子了。」
司音瞥了一眼緊閉的衛生間門,說:「那你也不應該把我媽喊過來,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你怎麼收場?」
韓徵說:「你那時候燒得都不清醒,我怕別人手腳不麻利,這才喊來的方姨。有什麼不好收場的,我估計她心裡也明白,我泡了她女兒,還想立刻跟她結婚生孩子。」
司音說:「哪有那麼容易。」
韓徵說:「又能有什麼難的?」
衛生間大門敞開,方琴將一雙濕手用紙巾擦乾,走到司音床邊一直看著她吃飯,許久,這才說:「怎麼搞的,病得這麼重,都多少天了,這才吃下點東西。」
韓徵在一旁站著,儘管知道這話不是在責難自己,可方姨的眼神已經將他滾過好幾遍。韓徵說:「是我沒照顧好她。」
方琴那一直壓在心底幾天,想問卻一直沒問的話終於如不住放出來,說:「你們兩個啊,這麼大的事情之前一點口風都不透給我。你們這樣簡直……簡直是瞎胡鬧嘛!」
司音再厚的臉皮,母親面前,唯有對此沉默。韓徵身為男人,義不容辭地站出來,說:「方姨,之前沒及時告訴你,是我們倆的錯,可為了這事我們深思熟慮過很久,你說什麼都好,別說我們瞎胡鬧。」
方琴還有話問,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沒等裡面有所反應,敲門的這位不請自入,莫莉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披頭散髮地走進來。
司音看得發愣,不知道在這個愛漂亮、絕不隨便讓人壓過一頭的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麼,將手裡的粥擱到一邊,向她伸手道:「怎麼了,莫莉?」
莫莉咬著下唇囁嚅半天,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來,說:「司音姐,你能不能幫我聯絡一下安東,我好幾天沒能跟他通上話了。」
司音本就虛弱,此時一著急,背後立馬開始冒虛汗,莫莉將她手掐得生疼,她硬是受了,問:「你們倆怎麼了?」
莫莉說:「我們吵架了,然後我說分手,他起初沒回答,過了會打給我,說分手就分手吧。」
司音不知道如何安慰,去看床邊站著的韓徵,他一下切準她心思,掏出手機,說:「我這就給安東打電話。」
莫莉一臉雀躍,眼中那顆死去的星又活了過來,閃著亮光。
韓徵走到窗前,電話正好接通,安東聲音蒼老了不止十歲,疲憊不堪地說:「阿徵,有事?」
韓徵開了窗子,讓空曠稀釋掉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