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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公寓開始對這位外國友人敞開友誼的大門。
裴澤的潔癖不合時宜的發作,向司音再一次抱怨酒店服務生會拿他擦過身體的浴巾當擦腳步時,一旁的方琴終於停下手裡的拖把扭頭看他。
司音擰眉︰「你不會自己帶洗澡毛巾嗎?」
裴澤說︰「我就是自己帶的洗澡毛巾,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區分出來?我的毛巾都繡著我的英文名,就在正面的左下角。」
方琴覺得這孩子太有意思了,潔癖都潔癖得討人喜歡,一句客套道︰「不然你來我家住吧!」
司音當即衝上去捂住她嘴,心想這下壞了。
裴澤一小時後拖著行李箱入住公寓。
方琴抓著拖把,司音提著水桶,兩人肩並肩地看他走進玄關,他恭恭敬敬地朝方琴鞠躬,再熱情地和她們倆擁抱。
「謝謝,謝謝,」裴澤說︰「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家的溫暖了。」
晚上,司音跟方琴擠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方琴拱拱她背,好大不樂意地問︰「你這朋友有點分不清玩笑話還是正經話啊。」
司音說︰「他們外國人就是這樣,問你吃了嗎就以為你是要請他吃飯,你都要他來家裡住了,他還能拐個彎覺得你是客套話?」
方琴像是懂了,說︰「那你明天趕緊問問他想不想結婚,哎喲——」司音在被子裡踹了她一腳。
不過雖說廟小佛大,家裡多個人實在擁擠不少,可在這年關歲末,家家戶戶都忙起來的時候,多出這樣一個勞動力還真的是……挺好用的。
方琴因此總帶著裴澤下菜場逛超市,看見有中意的便可以隨意置辦,年貨開始成箱成箱往家運。
起初還好,後來幾天佃戶裴澤總手扶著腰可憐巴巴地向司音抱怨。司音要他親自跟這位地主阿姨講,裴澤又不幹,說︰「那不行,影響我的形象啊。」
「可你這老腰能吃得消嗎?」
裴澤認真思考了一會,說︰「想著能娶你就覺得吃得消。」
「……」司音走開︰「你怎麼跟我媽似的。」
裴澤沒聽懂這話裡乾坤,跟在她後面問︰「司音,你們這兒結了婚的男人,應該怎麼喊妻子母親的,丈母孃是嗎,丈母孃你好,丈母孃你辛苦了。」
他是個嗡嗡叫的蒼蠅,司音捂著耳朵鑽進衛生間,將門用力關上,拿背死死頂著,不顧他在外面咚咚的敲門聲。
司音不由想,韓徵會怎麼稱呼對方的母親,也會像裴澤這樣嗎,說著不利索的普通話,認真討巧但蹩腳的喊,丈母孃。
很奇怪的,在一起的時候,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好,一旦真的分開了,滿腦子都會是他。
方琴開始揉麵的時候,記起他挽著袖子躍躍欲試的模樣,他逞能地要她坐去一旁,說妹妹你生病了,哥哥來幫方姨的忙吧。
方琴將麵團塞進被子發麵,他領著她偷偷掀開一角往裡瞧,犯忌諱地說,這下完了,面就只發了一點點呀。
……
許多,許多,過去早就以為自己記不得的,現在居然一點點全冒了出來。
方琴偶爾也會唸叨韓家,小途的案子進展如何了,阿徵這段日子有沒有人照料了,看到女兒毫無興趣,她就背過身去一個人自言自語。
年三十這天,司音剛一進門就遇上形容慌張的方琴,問她偷吃了什麼好東西,她湊近過來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司音在玄關裡換套鞋,一手撐著牆壁問︰「幹嘛,我東西買好當然就回來了,不然還要在外面一輩子?」
方琴說︰「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小裴不是說去看電影了嗎?」
司音說︰「不衝突,他看他的賀歲片,我買我的東西。」
方琴想著是不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