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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心跳漏了一拍……韓徵在吻她。
插pter 49
情形,裴澤壓根不願意多去回憶,無非就是幫她整理梳洗,再準備用柔軟厚實的被子將她裹成一個大大的蠶繭。
不過現實在這地方起了一個坑,司音被磕了一下,突地醒來,圓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便看到旁邊坐著的一男人,正直勾勾望著她露出的胸脯。
司音登時躍起來,然而頭痛欲裂,被酒精侵害的腦子一抽抽的發痛,她只好放棄坐起的掙扎,轉而給對面這人狠狠一巴掌。
若說方才裴澤還有幾分睡意,此刻也被這下半夜的巴掌打得來了精神,他幾乎摔下床,旋即屁股扒好床沿,拽住她不聽話的胳膊,問:「你幹嘛!」
司音將被子拉過胸口,紅著臉說:「你下流!」
這話倒是真正激怒了眼前的年輕男人,不過人家生氣愛惱,他則是愛笑,呵呵地低笑起來,往兩根纏著的手指上哈氣,在她額頭上狠狠來了一下子。
「真下流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你過了酒勁,能起床來還我巴掌?」裴澤這會才放下臉,說:「你別把每個男人都想得那麼壞,行不行?」
司音還在思忖她把哪些男人想得壞了,就見他把浴袍從一邊扔她床上,說:「自己換,我走了,你知道你喝過酒多不老實嗎,把我折騰到現在。」
講完他真的站起來。
司音往身上裹衣服,他這樣動怒的樣子倒是頭一次見,一時間有點慚愧,於是拉開被子想送一送他。
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腳剛一沾地便整個人栽下去,很大的一聲響。裴澤又折回來扶她,推推讓讓方才由著她走去門口。
裴澤一手握上那冰涼的把手,開門,一手將她肩頭滑開的浴袍裹緊些,說:「我是喜歡你,但你沒答應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哪壺不開提哪壺,司音扭眉看他:「那你看我那麼久?」
裴澤額頭青筋跳了跳:「不是聖人,也有男人的劣根性。但我心裡對你是真誠的,你要是覺得我褻瀆了你,我說一聲抱歉。」
司音神色懨懨:「那倒不用。」
這就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裴澤將她一把抱進懷裡,恨得牙癢癢道:「你等著,等有一天你愛上我,我非要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
她忍不住要笑,問:「下一句呢?」
「沒有下一句。」他這個人居然還有點稀薄的幽默感:「死了還要跟你怎麼玩?好了,你休息吧,我也累了,這都幾點了。」
他們總算分手。
司音躺在床上的時候,方才回味起這個擁抱。
裴澤和一般人相比,已是人高馬大,只是跟韓徵相比還是小了一號。摟著她的時候,胸膛沒有那麼寬廣,手臂也不能跟他一樣自她的肩胛一直密密按上她後腰,甚至更往下。
他在國外長大,那是個一年四季都有充沛陽光的地方,他在無窮盡的沙灘衝浪日光浴裡養就了一身暖融融的體溫,可還是不夠啊,司音想,不會夠的,她靠近的時候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那至多是一個禮貌安慰的擁抱,和無數或陌生或熟悉的人一樣,沒有人會因為貼面禮就覺得是在接吻,相應的,也不會因為和這樣關係的人擁抱就覺得有什麼不同。
好像這個世界又跟她開了一次玩笑,在她離開韓徵的時候,留下一些東西,收回一些東西,被抽離出身體的是愛人的能力,感知溫度的能力。
從今往後,世界分裂成兩個陣營,一邊是韓徵,一邊是其他人。
那好不容易趕來的瞌睡蟲又被鼻腔裡的酸澀趕跑,她覺得自己真的從某一部分開始壞掉,多年不知眼淚滋味的自己怎麼會突然狼狽的控制不住這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