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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靈魂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就算赤司乘車去上學,母親的靈魂都會坐在外面的車頂,跟隨著赤司到學校。
這一場景實在是有些驚悚。
如果是被普通人看到,一定會嚇一跳吧。赤司這樣想著。
母親的靈魂不會回應他,不會說話,不會有任何的表情,只會用空蕩蕩的眼神面對著他——沒關係,這些都沒關係啊。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啊。
赤司他並不在乎,只是覺得回頭一看,母親的靈魂靜靜地在那,他會很開心,讓他覺得母親從未離開過。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月,赤司沉迷在這樣的溫馨中,直到家裡來了個新保鏢。
那是一個下雨天,外面綿綿細雨,雨水敲打著玻璃窗發出了清脆聲響。
赤司在琴房彈著鋼琴,他正彈奏著莫扎特的《魔笛變奏曲》,最近新來的老師是個樂天派女性,特別喜歡莫扎特,教給赤司都是語調輕快的練習曲。
這讓赤司有些苦不堪言,私下,他更喜歡一些枯燥無味的練習曲。畢竟至少不會讓他覺得像是在幼稚園晚會上表演。
偏偏,赤司的的父親還特別喜歡這種調調,聽著赤司彈琴時,臉上有些笑意地點了點頭。
或許,父親挺懷念在幼稚園晚會的舞臺下聽著他彈琴、那個時候,旁邊還坐著母親。
赤司彈著彈著,就被外面摩托車的轟鳴聲打斷。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外面。
在樓下,一輛摩托車停在了樓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夾克的年輕男人手裡抱著頭盔,他並不在意雨水是否淋濕他。
年輕男人用手將濕了的頭髮往後撩去,露出一張俊朗帥氣的面龐,氣勢凜冽,眉眼壓下。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年輕男人猛地抬頭,與赤司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瑞風眼,眼尾往上勾,眸色沉沉,藏著銳利的清光,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赤司覺得被男人盯著,跟被蠍子咬了一口。
不過,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沒有再看向赤司。
赤司突然想起,前幾天,父親說要幫他找一個新的保鏢,所以會是那個男人嗎?
「母親,你覺得他可不可靠。」
他這樣問著,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並沒出聲。
赤司也習慣了這樣的沉默。
事情並沒有赤司想得這麼簡單。
年輕的男人姓林,確實成為了他的保鏢,不過卻沒有以前的保鏢那樣認真,甚至有點兒鬆散。
在赤司學習時,林保鑣則在書房走來走去,欣賞著家裡以前的收藏的古玩和大師的畫作,還時不時地問赤司一些問題。
在赤司放學回家後,林保鏢先是把車開去銀座轉了下,他說他要給老婆和女兒買禮物,絲毫沒有顧及著小少爺赤司的感受。
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赤司忍了又忍,還是跟父親匯報了情況,隱晦地提出要父親炒了那個新的保鏢。
父親沉默了一會,拒絕了赤司的請求,含糊地說著林先生人很好,他很厲害的。
對於林先生很厲害這一點,在某天放學時,赤司確實見證了林先生的深藏不露。
赤司家作為日本三大財閥之一,生意名利場上自然是樹敵不少,赤司徵臣身邊圍繞著不少人,難以下手。
自然而然,有人將目標放在了赤司身上。
赤司徵十郎剛出校園門口,就被人綁上了車,還是在眾目睽睽下。
他心裡害怕,手卻摸到了書包內,猛地按下了父親之前給的警報器。
車輛行駛了大概十分鐘,一輛從橫巷裡衝出的摩托車發出了暴雷般的轟鳴聲狠狠地撞上了這輛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