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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年裡,每天都進行著高強度的訓練,總是強迫自己去馴服那些恐怖醜陋的咒靈。
我不是看不出他眼角偶爾顯露的紅痕,也不是沒有發現過他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疲憊。
天內理子的死亡恐怕已經成了他內心不可磨滅的傷痕,就像一條斬不斷的鎖鏈,緊緊纏住他的心臟,令他無法喘息,就這麼殘酷又決絕地拖著他向前走。
夏油傑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就連我也會時不時從他那裡聽到什麼保護弱小之內的言論。
何況我的哥哥自小就是個天才,不論是在學業還是其他方面都比他人遙遙領先,他是天之驕子,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也有庇護和包容他人的實力與自信。
他為人謙遜,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所要追尋的目標,也正是如此,他才更加容易走進一個死衚衕裡。
固執大概是夏油家的傳統。
就像是坐在棋盤前的我,研究不出滿意的路數就不樂意休息,情願全盤推翻重來也要達到預想的結果。
夏油傑也是,一旦認下什麼理就死磕到底,即使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但這一次他沒有重來的機會。
「所以你還在自責嗎?感到不甘心?」我坐直了身體,眼睛不偏不倚地注視著他。
夏油傑嘴角苦澀:「硝子都跟你說了啊。」
「是啊,這還是硝子姐跟我說的。」我雙手抱臂,一想到這個就來氣,還帶著一絲被排斥在外的委屈。
「我曾經問了你那麼多次,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呢?」我說:「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都是最信任最瞭解的人,你有什麼心事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夏油傑有些不知所措,他張嘴想了半晌,才啞聲道:「哥哥只是,不想讓你知道哥哥經歷過這種事。」
「怕我擔心嗎?」我輕哼一聲,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可你現在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了嗎?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最近都是什麼狀態?」
「你是個咒靈操縱師!不是什麼近戰高手,你知道在從硝子姐那得知你最近總是強迫自己近戰的時候我內心有多難過嗎!」
夏油傑任由我發狠似的戳他,略顯恍惚的眼神這才緩緩焦距,他放柔了表情,低頭看向我:「抱歉。」
黑髮少年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摟住了我。就像是抱住暴風雨後花園裡唯一還盛開的那朵花,輕又珍重:「再也不會了。」
殘月高高懸掛在天空,夜間睡醒的蝴蝶穿梭在嫩綠繁茂的叢間。
我溫順地待在夏油傑的懷裡,伸手回摟住他,感受著對方熟悉又溫暖的體溫,聲線輕柔道。
「每天負荷訓練,很累吧。」
「嗯……」夏油傑將頭埋在我的頸側,悶悶地應了一聲。
「受過傷的傷口很疼吧?」
「嗯……」
髮絲掃向脖子,泛起癢意,我用食指將它慢慢撩開。
「吞噬咒靈的時候,很難受吧?」
「嗯……」他收緊了雙臂,聲音嘶啞,「難受得不得了。」
我溫柔地拍了拍夏油傑的背,揚起嘴角:「那就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就這樣放空自己,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放鬆了身體,點點笑意終於從字句中溢位:「好。」
空調的定時早在之前到達時間,室內的溫度在逐漸回暖。
客廳的燈仍然明亮,光線打在頭頂,倒映在氤氳著霧氣的窗戶,將沙發上的兩人照出幾分恍惚。
即使在這樣安靜的相擁中,夏油傑摻雜著幾許茫然的聲音依舊幾不可聞:「葉,你說,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不管有沒有意義……」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