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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的，那麼強烈。

又像是有一隻小鹿，在他心裡撒歡。

這下程鐸滿意了，還不是一般的滿意，他在沈宥星的唇上親了一口，索性把該說的都說了，「這種話呢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你是第一個，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第二個。」

沈宥星半低著頭，眼底不由浮現了一層笑意，明明以後是未知的，可程鐸說的這樣自信，讓他想不相信都難。

「這回該讓我煮餛飩了吧？」程鐸嘴上這樣說著，身子已經起來往廚房走去，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輕鬆勁兒。

然而沈宥星卻是衝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叫住他，想說「我們還沒有談完」。

可是忽然之間，好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他到底還想跟程鐸談什麼。

兩個人吃完餛飩，程鐸先去上班了，剩下沈宥星陪著巧克力玩兒了一會兒，又給程鐸熨了幾件襯衣，到時間差不多了，小馬來接他把他送去的學校。

下午一個人的時候，沈宥星顯得有些煩悶，其實在他心裡，他和程鐸現在的問題是挺嚴重的。

可是他又不知道他能怎樣去處理。

離開程鐸，他捨不得。

繼續在一起，他忽略不了程鐸用過的手段。

他處於一種深深的矛盾中。

他不知道自己對程鐸到底瞭解多少，不知道程鐸在他面前到底哪樣才是真實的。

程鐸跟他道歉了，跟他說愛了，但反而沈宥星更加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了。想即便他們的生活狀態恢復到從前，他也很難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陸柯傷害他更多，還是程鐸傷害他更多，是不是陸柯對他的傷害完全就是因程鐸而起？

他沒有說的是，程鐸那樣的做法讓他心痛、失望，可是程鐸對他的愛，又是讓他歡喜，所以他現在真的是特別特別的煩，特別特別的茫然，他找不到下一步該走的方向。

過會兒錢曉迪打來電話，湊巧的齊航也在，沈宥星剛接通，那邊先嚷了句：「我靠！」

這一聲傳過來，讓距離沈宥星三米多遠的齊航都聽出錢曉迪這肯定又是受了什麼刺激。

「怎麼了？」沈宥星問。

「我知道你瞞著我什麼了！」錢曉迪的音量依然不減。

沈宥星心裡噔的一聲，「什麼我瞞著你。」可他已經想到了，他唯一沒跟錢曉迪說的一件事情，不就是……

緊跟著那邊就說：「程總這手段也太絕了吧？他這麼幹是什麼意思啊？」

「你是怎麼知道的？」沈宥星倏地有些慌，沒注意到在他身後，齊航正一點一點往過挪步。

「靠！看來這是真的了！」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沈宥星的聲音明顯發急，是不是又有什麼曝光到了網路上？那樣才是他接受不了的刺激。

「我自己猜出來的。」錢曉迪說完手機通話就結束了，不等沈宥星再打過去，錢曉迪又給他發來了一條連結。

沈宥星點進去一看，是陸柯的一段採訪。

看背景陸柯應該是在國外的一個電影節上，記者問了他幾個關於電影的問題，然後說到要再問個私人問題的時候，沈宥星有預感一定這是陸柯說了什麼，才讓錢曉迪猜出來的。

果然就聽記者問了一個比較犀利的問題後，陸柯對著鏡頭說：「我曾經的確是做了一件錯事，傷害到了我的愛人，但有些時候，人站在陷阱裡，怎麼做是身不由己的。」

這話讓沈宥星直皺眉，那個記者彷彿是嗅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味道，跟著又問陸柯：「什麼樣的陷阱？能具體說明白一些嗎？」

陸柯笑了笑，然後又說的一句話讓這時同樣也在看這個採訪影片的另一人火氣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