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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啊,不過你知道了又能幹什麼用?完全沒有意義……」少年嘟囔著講。
「柴玖同學的事情, 就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嘔——少肉麻了。」
他還是習慣不了被人這麼深情款款對待, 靠在對方的胸前直翻白眼。
最後季汩甚至破例允許少年抽了一支煙。
「啊, 」柴玖吐了個煙圈,「都是很久以前的了。」
有的是源於童年時的那場大火, 有的則是因為之後的生活。
「那個時候,好多人來要債什麼的, 家裡經常被砸啊搶的。後來我們家搬到那種很破爛的街區,還是能被仇家找上門。」
他沒有交代為什麼會被人要債,也沒有說仇家究竟是群什麼人。
「反正, 那段時間過得很慘,雖然後來也沒有好多少……被菸頭燙得疤是哪來的?不記得了,可能是進了馬爾斯之後弄得吧……」
其實柴玖已經快記不清曾經欺負過他的,究竟是那一群人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雖算不上深入骨髓,但痛苦的的確確是刻骨銘心的,只是回想起那些夾雜著惡意的面孔,只覺得每一張臉都很模糊。或許是人潛意識裡對自我的保護,又或許是真的沒有記住。
他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他的身邊消失的,總之他們已經離開他的生活很久也很遠。
但他們的的確確的,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用無盡的惡意肆意地傷害過他,讓他第一次意識到被陽光所普照的地方竟還有那樣醜陋的一面。
你可以將釘進木頭裡的釘子一根根拔/出來,但你還原不了一塊完完整整沒有任何損耗的木頭。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洞,將永遠留在上面,無法被以任何方式填補。
甚至他自己,都曾經做過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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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細節,柴玖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這著實不怪他,誰叫季汩表現得那樣無所不能,幾乎包攬了生活的全部,所有令人煩心的瑣碎都能夠被很好的解決,讓人感覺到十分踏實。
柴玖其實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這裡既不是醫院也不是學校,黎明時他聽見水沖刷過礁石的聲音。拉開窗簾頓時一怔,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淺白色的沙灘與深藍色的海,從海上升起的紅日將一切都映照出了火焰般的顏色。
那一切美得彷彿神話般,一百個吟遊詩人也無法用詩句描述其中的萬分之一。
「喜歡嗎?」披著襯衫的季汩懶懶地靠在玻璃上,手裡握著一瓶剛開蓋的冰啤酒。這個醉眼朦朧的俊美酒鬼,抬起手十分隨意地指指落地窗外的海,「我欠柴玖同學的生日禮物。」
「……什麼?」
柴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一天是自己舊曆的生日。
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去消化,他的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居然是一座evil邊緣的小島和周邊一英里的海洋承包權。
季汩按著柴玖的下巴,他身上泛著股清爽的啤酒味,碧藍色的眸子彷彿比不遠處的那片海還要深邃,對映出星星點點的光。
我把我一生能夠觸及的,最奇異的,最瑰麗,最美好的景色全都送給你。
因為我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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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可以麼,季?」
「我不知道。」
「這樣做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想……也許是。」
「那麼,你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了嗎?」
窗邊,白衣的金髮女人隔著厚厚的眼鏡片擔憂地望著季汩。
「即使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即使後悔也無法挽回,都無所謂麼?」
「……我,」季汩將頭埋進ark小姐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