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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距離太遠了,要是住得近點,林靜能走路上下班,又或者她能換份上班晚點的工作,他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但前者製衣廠周圍除了國營廠,就是各單位的職工大院,只能分配給本單位員工居住,而不對外出租。再遠點革委會附近倒是有房子出租,但這些房子也不是你想租就能租的,需要名額。而他有部隊分房,肯定是沒有名額的。
但就算他放棄部隊分房,也不一定能拿到租房名額,因為租房名額在分配時,都是優先給單位沒有住房名額的人。
後者也不好辦,清閒工作都僧多肉少,這幾年部隊給軍嫂安排工作,都是先安排到各單位的生產車間,實在幹不了再說。
注意,這裡說的是幹不了,而不是不想幹。
雖然部隊也會給那些不想乾的人換工作,但工作人員在落實的時候,往往是給越換越差,不樂意要鬧?行啊,身為勞動人民連這種苦都吃不了,是不是思想有問題?
林靜在製衣廠都幹了一年多,都能獨立完成工作了,要換工作肯定不是幹不了,而是不想幹,頂多提前給她轉成正式工。
不過林靜也有優勢,她是高中生。
這年頭學歷高的人可不多,當兵的也是如此,在軍分割槽,紀明鈞這樣軍校畢業的是個例,還有人小學都沒畢業,文化課都是到部隊補的。軍嫂當然也不例外,文化水平參差不齊。
因此,部隊工作人員安排工作的時候,也不會故意把人安排到一線,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會綜合個人情況做安排,好比王營長媳婦陳茹,就是因為有高中學歷,隨軍後被安排進了小學當老師,而二團指導員的媳婦宋玉萍,因為能寫會算被安排進了供銷社。
以林靜的學歷,技術性的工作幹不了,但普通文職還是能勝任的。
只是文職工作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暫時沒有,得等。
紀明鈞抽完第四根煙,終於看到了林靜的身影。說來也奇怪,她身上穿得明明是製衣廠統一的灰色工服,天黑加上距離遠,也看不清她的臉,但當她出現在視線裡,紀明鈞就能肯定這是他媳婦。
紀明鈞扔掉手裡的煙,用腳踩滅,又抬起袖子聞了聞,晚上風大,聞著好像沒什麼味道。
但他不放心,往前走了幾步,想想又脫掉外套,走到路中間等著林靜。
林靜也是老遠看到了紀明鈞,覺得身形有點像他,又不太肯定,主要他站在拐彎處,離家屬院還有段距離呢。
但很快林靜就認出他了,兩條腿蹬得更快了,衝到他跟前時差點剎不住車,紀明鈞伸手扶了下才沒摔著,於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慢點,別摔了。」
「你怎麼來了?」
問完林靜先不好意思,解釋說:「我路上騎得很慢的,剛才看到你太激動了才……」擼起袖子給他看看,「我沒摔著!不信你檢查。」
天色已經暗了,外面光線不大好,但這麼近距離看林靜手上有沒有傷痕還是可以的,於是紀明鈞捏著她的手臂來回看了好幾遍,林靜都忍不住吐槽:「你還真檢查啊!」
紀明鈞嗯了聲,又抬頭看她的臉,確定沒傷痕才推著車轉身:「回去吧。」
「你還沒說呢,你怎麼到這來等我?」林靜追上去問。
在她面前,紀明鈞沒有隱瞞:「怕你路上摔了回不來。」
「那你來等多久了?」林靜又問。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
紀明鈞沉吟說:「一根煙的時間?」
林靜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你抽菸了?」說著頭往後靠,抬手揮了揮說,「難怪我總覺得你身上有味道。」
「你不是不管我抽菸嗎?」紀明鈞勾唇,做回憶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