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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巴黎人不得不開始節衣縮食,或是把自己手裡的法郎,想盡一切辦法換成金幣或有買到的一切東西。商人開始惜售,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上午賣出的價格,下午是不是就會虧本。
所有人心裡都有著一股怨氣,覺得自己被人欺騙了,可是卻找不出欺騙自己的是誰。一旦讓他們發現欺騙的人,這些怨氣會怎麼報復那欺騙他們的人,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無人可以預料。
博諾的自由法蘭西黨更加壯大,因為整個法國民眾都發現,自己的私人財產正在受到侵犯,希望能夠透過政黨的形式,對抗不知來自何方的剝削。
「其實,」歐也妮向悄悄來拜訪她的博諾說:「是時候讓民眾知道新法郎的危害了。」
博諾有些擔心:「一旦民眾知道新法郎超發,會不會出現大規模搶購黃金的浪潮?」
歐也妮笑問:「他們要從哪裡搶購呢?」
是呀,銀行的黃金都已經賣入了黃金市場,王室那點庫存是不敢動的,而現在手裡有黃金的人,也不會拿出來賣。民眾就算是想搶購,也買不到黃金。
博諾有些為難:「這樣一來,恐怕民眾的不滿情緒會進一步激發。」
「是呀,人的不滿情緒,不能一直堆積在心裡,總要有一個發洩口,讓他們的情緒得到舒緩。」歐也妮笑著同意博諾的話。
第77章
已經成為一個大黨領袖的博諾,看著歐也妮輕快的笑容,想不出自己當年是哪裡來的膽量,認為可以透過婚姻,把這樣的女子捆到自己的身邊。
還好當年自己沒有得逞,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成就?這是博諾此時真實的想法。現在他還要確定一下歐也妮的真實意圖:「歐也妮小姐,您知道民眾一旦發現他們不管透過什麼途徑,現政府都不會保障他們財產安全,將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三十年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三十年後第二次發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害怕了。」歐也妮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她的確不準備搞政治,可是不等於她願意一直讓自己的財產被人覬覦。任何一個王室,只要擁有任意決定別人生命的權利,都沒有存在的必要——除了十惡不赦的罪犯,誰的生命都不應該隨隨便便被剝奪。
博諾讀懂了歐也妮的意思。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法國人,還是一位曾經的新聞工作者,博諾比歐也妮更瞭解那個法國一小部分人不願提起的斷頭臺。
如果民眾失控,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再把斷頭臺重新在巴黎街頭搭建一次。已經投身政治的博諾,對於這一點更沒有心理負擔——不摧毀舊制度的代言人,新制度又怎麼能建立起來呢?
巴黎的街頭徹底亂了起來,無數的地磚被摳起,壘成了工事,許多市民聚集在工事後面,與被召喚進城計程車兵對抗。他們一些人拿出自己的火燧槍,沒有槍的則拿著能找到的長劍甚至木棍,守衛著自己建起來的工事。
這些工事分佈在巴黎所有街區,軍隊的馬匹難以順利跑完一條完事街道。這讓帶隊的軍官們惱火不已,不管他們怎麼命令,士兵們都不得不小心驅使著馬匹,還得防止不知道從哪裡扔來的石塊。
而巴黎的物資供應更加緊缺,各地的物資根本運不進來,哪怕是王室也面臨著吃不上飯的局面。新法王與內閣、貴族院不停的開會,除了責罵、推諉,誰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王后在一次新法王開會後,請求與他談一談,卻被拒絕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蒼老了不少的王后,陰沉著臉向首席女官報怨:「原來不管誰登上了王位,都會對他的幫助者視而不見。」
一直追隨王后的首席女官只好含混的說:「王上應該在憂慮當前的局勢。」
誰不憂慮呢?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接手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