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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個人是個犯下罄竹難書罪行的,是欺辱強迫他幼馴染的人渣,是他只要再用力就可以殺死的手下敗將。安室透,不,降谷零也絕不可能在此時此地,拿走這條性命。
「くそ!」
安室透不甘心地罵了一聲,他開始痛恨為什麼日語裡沒有更難聽的罵人話,挑著自己會說的外語輪著罵了一遍髒話。
他把那根鋒利的指標抽出來扔到一邊,單純出於私憤,又在可雅臉上補了一拳。
才抬起膝蓋從可雅身上站起來,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撿起自己的外套拍打幹淨,低頭看躺在地上偏頭咳出一口血的可雅。
金色的額發垂下來擋住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起碼聲音聽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冷靜:「我走了,下去見他,他有話想跟你說。」
可雅從衣兜裡掏出鑰匙扔給安室透,他還沒從剛才短暫窒息的眩暈感裡緩過來。
勉強從地上支起身體,摘下被打斷支架的眼鏡,抬手抹掉了臉上的血跡,低聲道:「組織在日本公安內部的線人我只知道兩個,除此之外至少還有一個高層。在你把公安那邊清理乾淨之前,我不會把景光還回去。」
安室透接過鑰匙沖他冷笑,丟下一句「用不著你提醒我」,重重地甩上了大門。
太狼狽了,太可笑了。
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呢。
可雅徹底癱下身體,一貫挺直的肩背縮了縮,又不甘認輸地板成一條直線。
他大口喘著氣,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盡力繃住端正的姿態,繞過一地碎片向二樓走去。
一會兒去見景光,得把自己收拾乾淨。
誰都可以,誰都可以看見自己跌進泥土裡的醜陋模樣,只有景光不可以。
已經夠無能了。
所以絕不要他看見自己這副樣子。景光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了,相信自己會把一切他想要的東西送到他面前。
無論是物質、情報、好友還是正義。
可雅上樓沖了個澡,洗乾淨身上的血跡,重新換了一身挺括的襯衫。
眼鏡被打壞了,倒比衣服要麻煩一些,好在可雅有好幾副備用的眼鏡,挑了一副透明圓框的眼鏡戴上。
手上的傷口處理好用綁帶纏上,臉上的傷口卻沒法藏。可雅面無表情在心裡罵那個專盯著他臉使勁揍的波本,無奈地開始思考,該怎麼跟景光解釋自己和波本只是打了一架。
然而諸伏景光並沒有問他。看見可雅臉上和手上的傷口,諸伏景光皺了皺眉,拿過醫療箱給可雅重新處理了一遍他自己沒能照顧到的地方。
「其他地方呢?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可雅摸了摸諸伏景光給他處理妥帖的傷口,抬手抱住了諸伏景光。
「我會配合波本,透過我手上的一些情報路子給他提供組織的訊息。」
「公安裡還有身份不明的組織成員,你的身份標註死亡反而方便行動。」
「莫斯科的事情我快處理完了,到時候我就可以空出手腳給朗姆找麻煩。」
可雅一條一條列出他認為自己能為諸伏景光做到的事情,他抱著諸伏景光,承認了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馴養關係。
「你是狐狸也是我的花兒,你得對我負起責任,景光。」可雅用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童話意象做出胡攪蠻纏一般的結論,低聲對自己的愛情祈禱:「你能不能留下來,別跟他走。」
諸伏景光沉默了許久,突然抬手拍了拍可雅的頭髮,推開他直視那雙沉甸甸的灰眼睛。
「為什麼不考慮一下跟我走呢?」
可雅驚訝地睜了睜眼睛,抿著嘴唇不知道諸伏景光是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每個公安警察都會有自己的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