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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想法,可雅做出了決定,他想把自己能給諸伏景光的東西全都送到他面前。
沒有價值了也無所謂,不被需要了也無所謂,只要諸伏景光能為此感到開心,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有意義的。
可是他連讓景光開心都沒能做到。
完完全全地搞砸了。
可雅強行掰開諸伏景光的手臂,為了看清他的臉,湊過去很近。
諸伏景光閉著眼睛不肯看他,睫毛被淚水打濕,一顫一顫的,還在往外流著眼淚。
「我錯了,我錯了景光,對不起……」
除了認錯和道歉已經沒有別的話可說。可雅捧著諸伏景光的臉,咽乾淨嘴裡的血,伸出一點舌尖去舔他臉上的淚水。
他完全沒了餘祿用理智思考該怎麼去做,只是憑著本能,給出幼獸一般的討好。
他舔乾淨諸伏景光臉上的淚水,又湊過去親他緊閉的眼睛。
「求求你,景光,你看我一眼,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諸伏景光睜開眼,眼神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地看著可雅。
可雅一時語塞。如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確實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只不過會換個辦法,用不會讓諸伏景光感到擔心的方式去做。
被說中心思,可雅只好胡攪蠻纏地湊過去親他。灰眼睛耷拉著,可憐地盯著諸伏景光求饒。
諸伏景光盯著他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推了壓在他身上的可雅一把。可雅不知道諸伏景光想要幹什麼,抱著他不肯起來。
「跪下……」
諸伏景光指著沙發前鋪著地毯的空地,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可雅這次聽話了,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老老實實起身走過去跪下。
「現在知道聽話了?」
諸伏景光冷笑了一聲,感到一股荒謬到令人發笑的諷刺,他給這個人的那些愛意,那些信任關懷和尊重,都彷彿餵進了狗肚子裡,而可雅就是那條只知道吃卻不長記性的狗。
「我本來想更溫柔的對待你,但是你好像不配合。」諸伏景光冷著臉,沒了笑容,那雙眼尾上挑的藍眼睛透著點凌厲的譏諷,「我把你當戀人,舒朗。我覺得你應該站在我身邊,我們應該拉著手一起走下去。可是看起來你好像更能接受跪在這。」
戀人,戀人是什麼?
自從回了日本,可雅每次對其他人介紹他和諸伏景光關係的時候,他都會平淡卻篤定地說出戀人。可是如果要問他戀人關係是什麼樣的,他卻完全說不出來。
會親吻會上床就能算戀人嗎?明顯不是。從社會學角度來講,戀人是一種自願型的愛情管控關係,可雅樂於被諸伏景光管控。
但是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則更傾向於關係中愛情的那一部分。
可雅沒了眼鏡,視線一片模糊,諸伏景光說的話又讓他感到茫然。
看他這副樣子,諸伏景光突然笑了,不是平日裡那種溫柔輕快的笑容,反而冷冷的。
他盯著跪在腳邊的可雅,平靜地說出尖刻又折辱的話:「既然這麼願意跪在那裡,乾脆別當戀人了,給我當狗吧。」
可雅並不覺得難堪,只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他想當諸伏景光的戀人,也完全能接受給諸伏景光當狗。
甚至當狗的話聽起來還更簡單一點,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達到諸伏景光的要求,做好一個戀人,起碼目前看來並沒有。
看出可雅的猶豫,諸伏景光怒極反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夠,又是哪裡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自己的戀人會對他們的關係抱有遲疑,甚至寧願接受完全不平等的關係,也不肯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