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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哈伊爾慢悠悠地說著,一邊說一邊不時用力在舒朗臉上碾兩下。
他的姿態很隨意,不像是懲罰訓誡,倒像是在玩——如果踩著一張跟自己有八成像的臉碾來碾去也能算玩的話。
「他們會有今天都是因為你,寶貝兒。」米哈伊爾瞥了眼熊熊火光中只能看出大概輪廓的孤兒院,很是看不上眼,「我說想跟他們在一起吃一頓感謝宴,你的拉爾莎媽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向我解釋你的缺席,希望我不要在意。」
「我當然不會在意。」
舒朗的掙扎反抗漸漸停了下來,他知道他不該聽米哈伊爾說那些毫無邏輯的話。但他還是想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事。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不會跟你計較。但是我不允許那個女人像個家長一樣在我面前展示對你的所有權,明白嗎?」
明白什麼?
「如果你告訴了他們我的身份,我想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吃下我準備的東西,寶貝兒。不過你的過錯也讓他們死的舒服不少。畢竟清醒著被燒死和睡夢中被燒死,誰都知道哪個更疼,是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種事!被燒死的又不是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們死的疼不疼!
「你看,這都是你的錯,寶貝兒。」
米哈伊爾對舒朗的反應不甚滿意,他乾脆坐到了少年尚未成長結實的脊背上,抓著舒朗的頭髮像是摸一隻野狗那樣撫摸他。
「好吧好吧,別哭了,我可不會哄孩子。」
米哈伊爾眯起眼睛注視那一片燃燒的火光,用著可稱溫柔的力度拍著舒朗的頭頂,動作裡甚至有些能夠叫的上安撫的意味。
「親子教育的第一課,寶貝兒。重要的東西得好好藏起來。」
米哈伊爾用另一隻手彈開打火機的蓋子,火苗在清脆的彈響裡升起來。
米哈伊爾抽了一口煙,吐出薄薄的煙霧,惡劣地把菸灰撣到舒朗的頭髮裡。
灰白的碎屑落下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溫度,舒朗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頭頂上發生了什麼。
他趴在地上,那個男人的重量就像一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怎麼跑都無處可逃。
「不然就會像這樣,很簡單的,只需要「啪」的一下,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米哈伊爾在舒朗耳邊按下打火機,不知道被哪一點逗笑,笑得渾身顫抖,一邊笑一邊跟舒朗模仿打火機按下去的那一聲脆響。
啪。啪。啪。
很簡單的,只需要「啪」的一下,就什麼都沒了。
「他還有我。」
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在米哈伊爾讓人不適的癲狂笑聲裡清楚地傳過來。
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舒朗詐屍一樣重新掙紮起來。這次米哈伊爾沒有攔他,甚至配合地站起來,走到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土灰,放任舒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衝到那個小小的女孩子面前,抱住她失聲痛哭。
塔娜渾身是血,不知道是從哪裡蹭來的。白金的長髮被火燒焦,變成了凌亂突兀的模樣。
她看上去很不好,蒼白著嘴唇,臉頰泛著病態潮紅,呼吸急促又虛弱。
可是這樣的塔娜卻從那個已經燒的只剩下廢墟的孤兒院裡活了下來。
「把你給忘記了,小塔娜。」米哈伊爾從口袋裡掏出手絹遞給小女孩,一副紳士又體貼的模樣,「你在晚宴上露過面就走了,是的,你身體不好。」
「別碰她!」
舒朗把塔娜緊緊抱在懷裡,這是他僅剩的,唯一的東西了,他絕對不會再讓米哈伊爾碰到。
「舒朗,沒關係,我會陪著你。」
塔娜伸出手接過米哈伊爾給她的手絹,摟著自己的小哥哥,一點點替他擦乾淨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