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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不舒服, 辛歌將手裡的糖紙攥緊。
同樣覺得蹊蹺的還有祁溫賢。
靜默片刻, 他沉聲囑咐:「或許我不該這麼說,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少和沈家人來往。」
她「嗯」了一聲, 說自己以後不會再來了。
「吵架了?」
「比吵架還要嚴重一點。」
「原因?」
「因為你。」
聽得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祁溫賢沉默。
他並不愚笨。
沈家小姐學生時代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多少能感覺得到, 所以才會在收到疑似情書的信箋時,選擇原封不動退還,給對方留足迴旋的餘地, 也不至於讓辛歌為難。
只是有些人如毒瘤,如果不趁早割離,只會變成沉痾宿疾。
睜著乾澀的眼眸,辛歌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綠植和路燈,心不在焉地數數,差不多數到六十七八時,才聽到男人壓低聲音又問了句:「用你帳號發照片的事,是沈若茴做的嗎?」
將雙腿蜷縮上座椅,她將臉別過去:「你別繼續追究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聰明人能猜到答案。
辛歌的心很亂。
一方面,她為沈若茴那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暗戀而動容,另一方面,又為祁溫賢四年毫無頭緒的苦尋而鬱結,唯一清晰的念頭是——這件事不能順著祁溫賢的脾氣來處理,畢竟祁、沈兩家還有生意上的往來,若是栽在幾張莫名其妙的舊照片上,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直接受害人斜睨她一眼:「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她將腦袋歪過來:「那你要怎樣?」
祁溫賢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說了包括森·工作室在內的幾個地點。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辛歌雙頰登時染上一片緋色,要不是看那狗比男人在開車,很可能小拳拳就直接揮過去了:「喂,我正兒八經和你說事呢,你怎麼總惦記那個!」
他輕哼:「哪個?我話還沒說全,你腦補功力倒是挺厲害。」
她氣得雙手抱肩,內心默默翻白眼:「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祁溫賢又嗤:「我原本已經在考慮接手益禾之後就把沈家的合作關係斷掉,市場很大,能取代他們家的建築材料商太多了,我爸也只是賣沈家一個人情關係而已……既然你讓我不追究照片的事,那你告訴我,我弄丟你的四年時間,誰來賠?怎麼賠?」
她無言以對。
嗯,有「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內味兒了。
倘若這傢伙以後繼承家業、用「祁總」身份示人,怕是身邊所有人都不會太好過吧?
不過,辯還是要辯一下:「喂,怎麼就按四年算呢?就算你很快找到了我,我也未必就跟你回來楠豐啊!」
「辛歌。」祁溫賢喚她一聲,「你覺得我是一個只會講道理的人嗎?」
好吧,他不是。
有手段,不要臉,惹急了還有點兒瘋。
換而言之,如果說服不了她——或許就會把她綁回來了。
辛歌嘆口氣。
她也明白,時間、精力、絕望的尋找、痛苦的掙扎,本來就是難以量化的東西,祁溫賢只提那種要求,大抵就是答應不追究的意思了,自己和沈若茴當了這麼多年「好姐妹」,幫她擋這一回災,也算是好聚好散——而且看祁溫賢眼下這態度,永遠退出不公平競爭的人,分明是她沈若茴啊。
感情的事似乎總是如此,從來沒有公平可言。
天平一定會向某一方傾斜。
她以前從不屑和喜歡祁溫賢的女生作比較,完全是因為仗著一紙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