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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朋友,怎麼剛剛都要開車了他都沒讓他再等等,還有……朋友有必要坐這麼遠?
司機在後視鏡中密切關注他們的舉動,再次問道:「真是你朋友啊?剛剛上車你怎麼沒說?」
宋林居對上後視鏡中司機的視線,態度誠懇,「抱歉,我手受傷了,可能他追上來想陪我去看看。」
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他會追上來。
司機將信將疑地發動車子,嘴裡嘀咕著,「坐車就坐車,那麼大勁作什麼,怪嚇人的……」
大晚上那麼氣勢洶洶的,他還以為他是來搶劫的呢,車裡開了空調,他都出了滿背的汗。
「不好意思,嚇到您了。」李兆焯現在只想送宋林居去醫院,不想惹什麼麻煩,也就和司機師傅道了歉。
人都道歉了,中年司機也不好再說什麼,不然就顯得他欺負人了。
按照訂單的定位,司機把宋林居他們送到最近的醫院。
排隊掛號就診,他們倆就如同陌生人一樣始終保持著距離,卻又有著怪異的默契,比如宋林居能做到的李兆焯不會插手,不能做到的他幫忙宋林居也不會拒絕。
被拍到的肩膀青了一大塊,高高腫起,拍了片子,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等宋林居和李兆焯出醫院時已經很晚了,依舊是宋林居打的車,他們兩人站在沒什麼人的街邊等車。
一輛又一輛車從他們眼前駛過,發出呼呼的聲響,給他們留下混著灰塵汽油味的熱風。
透過駛過車的車窗看,有一個人開車的,也有整車都坐滿的,每輛車都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完全不同的人生。
筆直的路像是老電影院轉動著的膠片,將世間百態鋪展在行人眼前,有人停步駐足,有人卻依舊步履匆匆。
雜亂的鳴笛聲讓李兆焯有些煩躁,既心煩於它的吵鬧,又心煩於他們之間的無話可說。
李兆焯牙齒磨著腮肉,試圖放空思緒,可他居然隱約在一片鳴笛中聽見了身旁人的呼吸聲,他驚詫地轉頭看向宋林居。
操,他是瘋了吧?
聽見呼吸聲就你媽離譜,在房間裡都不一定聽得到,更何況是在充斥著無數聲音的大街上。
看著宋林居被光影勾勒出的平靜側臉,李兆焯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聞言,宋林居長睫抖了下,如同以夜色為翼的驚蝶。
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你是不是已經發現我暗戀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厭惡我?為什麼不和我絕交?為什麼改變主意參加這個節目?太多太多……
但宋林居不知該從何問起,也不敢問,最後只匯成一句,「沒有。」
聲音很輕,讓人摸不到實感。
宋林居的態度已經讓李兆焯把之前信誓旦旦要疏遠他的初衷全都拋之腦後,就連自爆也顧不得了,「你難道就不奇怪我為什麼要疏遠你?」
李兆焯已經做好如果他問,就將那晚的事全部託盤而出的準備了。
可宋林居還是那副平視前方的模樣,分毫角度都沒改變,雕塑一般,嘴唇張合吐出幾個字,「不奇怪。」
話題又陷入了死局。
真正的冷漠不是生氣,發脾氣,大吼大叫,而是無視,對所有你的事完全不在乎。
李兆焯徹底慌了。
「宋林居,看著我。」
宋林居沒動,像是沒聽到。
「你看著我。」李兆焯避開傷處將宋林居轉過來,強迫他看著自己。
「你有把我當過朋友嗎?」
宋林居如他所願認真看著他,「沒有。」
他們之間本來就不該是朋友的關係。
「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