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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息怒……」
白棟笑吟吟走前一步:「那些人不懂事,夫人國色天姿,仁慈寬厚,但凡被夫人處罰的,必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聽了不該聽的事,這是自己找死,如何怪得了夫人?那些人跪地求命,更是愚蠢之極,須知真正能救他們的,唯夫人與君上耳,臣下何德何能,敢說能救這幫蠢人?君上您說是麼?」
「我要喝奶,香香的……」贏連呆呆地望著白棟,口水都出來了,忽然又看看範強:「喝完奶你帶我去看跳蚤姑娘,她有絕世的容顏。」
範強苦笑:「君上,您今天已經喝過了奶,也看過了跳蚤姑娘,明天才可再去的。」
「哦……」
「你看看,你們看看!這還成何體統!」
一聽到跳蚤這個名字,驪姜的眼睛就會發紅,像只嫉妒到發狂的兔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子,本夫人正要召你入宮,你倒來的好。當日君上創裂高熱,衛無害也無法醫治,唯獨你妙手能醫,可見高明。君上這是得了什麼怪病,你可有方法醫治麼?再這樣下去,大秦體統盡失,還有何面目列於各國之間?」
這哪裡是什麼怪病?分明就是年齡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不過這種話是無法出口的,痴呆不就是瘋子?敢『汙構』老秦國君患了瘋病。有多少顆腦袋也不夠砍了。
「回夫人,這種病臣下曾聽家師說過,名為『阿耳次海默病』,不發作時與常人無異,一旦發作就會做出種種不可思議之事。比如君上要喝奶、要去見那位跳蚤姑娘,都是因為病情發作。失去了辨認自己行為的能力。夫人和範公請想。君上的病況可是如此?」
「什麼阿……耳朵海沒有病?」
「夫人,不是阿耳朵海沒有病,是阿耳次海默病,君上如今病況還不算十分嚴重,夫人也不必太過擔心了。人老了,總難免患上各種奇怪病症。君上也不能例外啊。」
「這還不算嚴重,若是嚴重又會如何?」
「不分敵我、不辨親人,不知冷暖、不拒惡汙……臣下不好多言,怕夫人會擔心。」
這還叫不好多言?驪姜也算是女中豪傑。卻聽得面色慘白:「小子,你可有醫治的方法,別說你沒有!」
「是真的沒有,就算夫人砍了我的頭也是沒有。不過要延緩君上的病情還是可以做到的。」
「該如何做,才能延緩君上的病情呢?」
「關鍵是引導君上多做思考,越是耗費心力的難事,對君上的病情便越有幫助。例如夫人可多與君上說話,能引起激烈爭論才好,因為爭論可讓人心力活躍;另外臣下會為君上製作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也是極費心力的東西。此外少食葷羶,多吃些青菜豆腐,尤其雙手要常常活動,十指關節動得越多越好,若能做到這些,君上每天清醒的時間會變長,若是上天佑庇,或者會就此痊癒也不一定。」
老年痴呆症放在現代也是幾乎無解的絕症,所謂『痊癒』其實也就是透過各種恢復方法,讓老人在去世前保持更長的『清醒』時間,贏連所剩不過半年陽壽,在這半年內讓他變得清醒一些,也就算是治療成功了。
「現在臣下要試著喚醒君上,若有失當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絲麻繩捆綁的鵝卵石,這東西遇刺歸家後就製出來了,隨時都帶在身上;李敵曾問他為何要製做這種頑童戲耍之物,白棟只說日後或有大用,沒想到今天也能派上用場。
「君上,跳蚤姑娘要我問你,這塊小石是從左手擺到右手,還是從右手擺到了左手呢?」
走到贏連身旁,將鵝卵石垂在他雙目前,輕輕左右擺動,白棟的聲音低沉且充滿了魅惑,一隻手擺動石頭,另一手放在背後指了指正在燃燒的庭燎,然後伸出兩個指頭,範強心領神會,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