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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看不見的角度,羂索唇角輕輕勾了一下,慵懶的愉悅在他眼中一閃而過,過後他還是那副冷漠厭倦的表情。
看來用不了多久了……
賀沢誠和羂索這對剛交往不久的戀人完全沒有其他戀人那樣的甜蜜膩歪,兩人走在街上,賀沢誠稍落後羂索一步,緘默不語,羂索則是完全沒有欣賞煙花的意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出現在前方人潮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羂索,羂索朝她幾不可察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對少年隨意地說了句:「在這裡等我。」
然後羂索也沒去看少年的反應,接著就朝那白色和服的女人走去,少年卻追了上來。
「等等!純子!」少年忐忑地追上他,「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帶我去吧。」
羂索臉上掛著一絲淺笑,他淺笑著勾起嘴角:「幫忙?是嗎?」
然後隨意動了下手,勾走了掛在某個路人右手上的咒靈。羂索捏起咒靈,輕笑著問他:
「看的見嗎?」
少年睜大眼睛,似乎想努力看到,但片刻之後他還是慢慢搖了搖頭,神色難堪。
「你都看不到怎麼幫忙,」羂索微笑著,語氣溫和卻是嘲諷的話,「拖後腿嗎?」
少年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去,好像被誰在心口上捅了一刀,羂索像是全然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打招呼,直接走掉了。
他好像沒注意到,身後那雙清澈又悚然的重瞳裡如同積蓄的淚水般要溢位來的黑色。那雙眼睛的野性似乎被挖掘了出來,在天空滑落的煙火的映照下,悚然的野性如同活過來一般脈動著。
附近一處破敗的神社處。
靜室裡只點著兩盞微弱的燭燈,姬發少女正坐在軟墊上,舉起摺扇半遮著臉,朝外的扇面上繪著一張神色悲憫的佛面。
她彎著雪白柔軟的脖頸,微低著頭,面容恬靜柔和地聽著面前的男人的抱怨,抱怨他忘記了大業抱負,然後提出了想離開。
羂索屈服了似的,他垂著頭,溫馴地說:「那就依田中君所言吧,田中君你可以離開了。」
叫「田中」的下屬像是確認了他現在的虛弱無力,突然大笑起來:「那可不行!」
田中表情猙獰,桀驁又透著刻骨的恨意:「你以為你操縱我這麼多年,我會放過你嗎?」
「我可是忍了好久才等到你這麼虛弱的機會!」
說罷男人就撲了上來,燈火被風吹得狠狠搖晃起來,呼嘯而至的暗影與燭光飛快地來回交織。
隨著「噗通」一聲,一具軀體摔在地面上的悶響響起,燭火漸漸恢復了穩定。
在這又明亮了起來的和室裡,方才出現在人潮中的白衣和服女人正彎下腰,想要把死掉的男人拖出去。
她袖口沾著噴濺狀的血滴,死不瞑目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此時正飛快地流出血液,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個小湖泊。人是她殺的。
羂索的微笑已然變了,臉上是他的下屬們慣常見到的虛偽假笑,他依舊看著扇面,燭火搖曳著照亮了他看著的那面扇面,上面繪著一個面容可怖、手持五彩繩系圓環的神佛,他頭也不抬地譏諷道:
「不動腦子的蠢貨。」
那正要把屍體拖下去的白衣女子猶豫了一下,放下屍體,全身伏在地上,向羂索叩首道:「大人。」
「嗯?」羂索微笑中帶著漫不經心。
「大人,妾身認為,田中雖然罪不可赦,但他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白衣女子說著,抬頭看了羂索一眼,見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才繼續道,「大人您最近確實有些懈怠了……」
「是因為有些人讓您產生了流連的私情了嗎?」
「小惠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