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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松柏為人清高正直,沒人覺得他會因為畏懼霍家權勢,或者為江老夫人的顏面徇私,而說謊說這幅畫是真的。
他一一為眾人解釋,這幅《松鶴延年圖》從什麼地方判定真假,再給眾人介紹他曲家先祖作畫時別人無法臨摹的習慣。
曲松柏語氣裡的激動無法掩飾,所以沒人再懷疑這畫是假的。
「我就說嘛,霍家主出手,怎麼可能是贗品?這不是質疑人家的財力和眼界嗎?以為誰都是江希白啊?」
兩幅《松鶴延年圖》,如果全部都是假的,那江希白多少還有點兒安慰,沒有看到霍家也送了一幅贗品嗎?
那這樣就不止是他成了冤大頭,連霍家主都栽了,他年紀小,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到時候,今夜嘲笑他的聲音都會紛紛閉口,甚至他江希白花三千萬買到假畫的事情,都不會被大肆流傳出去。
因為嘲笑他,同樣也是在嘲笑霍家。
很少有人願意因為一件這樣的小事,就去得罪北城霍家這樣的頂級豪門。
結果,令江希白狠狠失望了!
原本心中升起的巨大希冀,在轉眼之間被摔得粉碎!
江希白身體晃了晃。
完了。
這下,所有人都會說他江希白有眼無珠……
曾經被江家上下捧在手心團寵的他,現在被摔進泥裡,踩碾得稀巴爛!
江希白胸口沉悶作痛,幾乎要嘔出一口鮮血來。
但,他不能。
這樣的場合,江希白硬生生撐著,將喉頭的腥甜給默默嚥下,只是整個人的臉色要萎靡許多下來。
好在,獻禮環節結束,就是賓客們自由交談,談笑風生的時間,很多影響著商界的格局的生意與合作,往往都是在這種型別的宴會上達成,所以沒有人會將過多的關注放在年輕小輩身上。
蔣峰找了個理由離開他爹的視線範圍,他在角落堵到江希白,見對方臉色微微蒼白,這個紈絝公子皺起眉,關切地問道:「希希,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沒事吧?」
江希白知道,這個蔣峰對他……有點意思。
他有陸肆年這個優秀的未婚夫,心裡對蔣峰自然看不上,但是,蔣峰為了他,找了數次『秦歌』的麻煩。
有些事情,江希白自己去做,容易髒了手,被人詬病,換成蔣峰就好多了。
蔣峰這把刀,他用著挺順手,還不到丟棄的時候。
於是,江希白忍下心頭的厭煩,想要勉強扯唇笑一下,然而嘴角的弧度卻終是沒有成形,最終他垂下睫羽,聲音苦澀道:「我……」
「蔣少爺,想必你今晚在壽宴上也看到了,我花了全部的積蓄本想買下曲鶴年先生的畫作,送給奶奶討她歡心,誰知竟然買到一幅贗品,我終歸不是真正的江家之子,身上沒有流著江家的血,在江家生活本就艱難,如今犯了這等大錯,恐怕……」
說著,江希白抬起來,看著蔣峰,眼裡似有淚光盈盈,「如今還有蔣少爺關心我,希白心裡很是高興。」
如果說秦歌是扎手冷艷的玫瑰,那麼,江希白就是一朵清新溫柔的白蓮花了,蔣峰痴戀江希白多年,若不是江希白跟陸肆年訂了婚,南城陸家的權勢比起蔣峰所在的蔣家大得不是一星半點,蔣峰說什麼,哪怕使出威逼利誘,巧取豪奪的手段,也要得到他。
當然,也有一句話叫做——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江希白跟陸肆年訂婚過後,蔣峰非但沒有由愛生恨,反倒……更加把江希白奉若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只能仰望追逐的聖潔神明。
蔣峰最受不了江希白這樣的神情。
雖然秦歌今天的確令蔣峰眼前一亮,心下生出驚艷與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