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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叫叔叔。
喚的是名字。
卻顯得這一聲謝,道得越發認真。
他知道,不論是王秋霞入獄,還是江希白和陸肆年退婚,徹底失去江家的寵愛,能這麼順利,背後都離不開霍北淵的手筆。
霍家內部競爭的殘酷性,令霍北淵對親人這個概念很難有什麼共情,他對同父異母的姐姐霍蓉都沒有多少姐弟情,對陸肆年這個便宜外甥就更不可能有什麼親情,所以那疊神秘寄到陸家的照片,本意上壓根兒不是看不過去陸肆年被江希白戴了綠帽子,只有一個可能……
為了他。
替他出氣也好,幫他掰倒江希白也罷,總之,秦歌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領他這份心意。
霍北淵傾杯隔空跟他碰了碰,然後遞到嘴邊淺酌了一口,嘴唇染上酒液的水色,瀲灩而瑰麗。
男人俊美的眉眼流轉著絲絲縷縷動人的意味,嗓音低低沉沉如陳年美酒,「只是口頭上的謝?」
秦歌,「……」
霍北淵看了一眼他的嘴,慢條斯理的又道了句,「不過,口頭上的謝,也不是不可以。」
「……」
秦歌面無表情。
霍北淵你個老流氓。
好吧,剛剛才醞釀出的一絲絲感動現在跑沒了。
秦歌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子辛辛苦苦做了晚餐,難道還不夠謝你的嗎?是不是要我餵你?」
誰知,霍北淵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可以的話。」
秦歌:「……」
霍北淵深諳在把少年惹毛後,又怎樣順毛,這個度拿捏得恰到好處,他不動聲色的以退為進,道:「不行的話,就算了。」
秦歌一向軟硬不吃,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比起硬來,他還是吃軟的。
比如眼下……
他驀然起身,手裡拿著叉子,上面叉了塊切好的牛排,從自己座位上走到餐桌另外一端,「不是要我餵麼?吃吧。」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戀人之間的投餵,感覺秦歌像是去提刀砍人更為合適。
霍北淵把人扯到自己腿上,「一起吃。」
這頓飯,吃著吃著最後親到一起去了。
某人要秦歌餵酒,小少爺忍著把紅酒扣到他頭上的衝動,心裡默唸著這是八位數的酒,一口小十幾萬呢。
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秦歌把酒杯遞到霍北淵嘴邊,男人張開唇瓣喝了口,眼神卻是一眨不眨地落到秦歌臉上,眸色漆黑而深邃,帶著某種炙熱。
就在秦歌準備放下酒杯的時候,男人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來,與此同時,還有跟這個吻一起渡過來的紅酒。
呼吸交纏在一起,紫紅色的酒液從嘴角淌下。
最後,這小十幾萬一口的名貴紅酒,一大半被喝下,一小半從下頜滑落,蜿蜒著隱沒入喉結和衣領之中。
少年呼吸微重,眼尾暈開嫣紅,瞳底多了絲瀲灩迷離的味道,被男人抱在腿上,雪白襯衣的領子染上酒紅色,像是白紙被肆意塗畫上色彩,不無靡麗。
霍北淵親了親他的耳廓,嘴唇燙得驚人,啞著嗓音問,「寶貝兒,還要喝嗎?」
秦歌舔了舔唇瓣,只覺得口乾舌燥,剛剛那一小口酒根本不足以緩解這種渴意,於是他點了點頭,「……嗯。」
霍北淵只當這是邀請了。
一瓶價值八位數的名貴紅酒,在今晚被禍禍了大半瓶下去,如果讓愛酒人士看見他們把紅酒這樣個喝法,一定會捶胸頓足,痛心疾首,大罵兩人暴殄天物。
明明好酒是要慢慢品鑑的,品嘗丹寧的澀調在唇齒間化開,前味、中味、後味都各有不同的滋味兒,哪有這樣浪費吞嚥的?簡直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