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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騰地站起身,只覺眼前發黑。
他起得太猛,膝彎帶翻了身後那把椅子,『砰』一聲,就像巨石狠狠砸在他頭頂,將他砸暈。
唐起暈得厲害,連忙撐住面前的桌子站穩。
秦禾被他驚了一跳:「怎麼了?」
唐起記得出來之後,他就被圈進了深山野林,怎麼跑都出不去。
直到十二年後的現在,他才知道那是秦禾布的銅錢陣,三門關。
可是秦禾當時為什麼要布銅錢陣困住自己?
這之間應該還差一段,像是斷掉了記憶。
昨天秦禾說什麼來著?
銅錢本來就是辟邪鎮煞的,豎著立三枚,叫三門關,關住的就是一個陣法,能將邪煞壓在陣中。
電光火石間,彷彿衝破了關竅,眼前那團漆黑隱隱顯出畫面來。
他當年被秦禾帶出了鬼葬之墟,然後站在崖葬之下,看見前夜避風的巖穴裡,躺著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那人渾身汙髒,臉色慘白,耳後腫了大片,敷著綠到發黑的藥漿,躺在一塊腐朽的木板上,已經死了。
唐起受到莫大的刺激,他從未像那一刻一樣感到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
腦中轟隆亂響,他恍惚了許久,才尖叫出聲,拔腿就跑,在深山裡橫衝直撞,根本沒聽見秦禾追在身後喊。
是了,他都看清了,腦子裡那段漆黑的斷帶,這一刻終於清晰地浮現出來。
秦禾原本覺得,既然唐起忘了,就不打算再刺激他一回,奈何分析到這裡,還是沒能避免:「不管怎麼說,你終究沒死成,雖然斷過氣,走過煞,但沒徹底涼透啊,七葉一枝花還是有點作用的。」
但如果不是她費九牛二虎之力將唐起從鬼葬之墟帶出來,這傢伙肯定死透了。
唐起呼吸滯悶:「你是說七葉一枝花?」
「應該是吧,」其實她也說不清楚究竟歸功於什麼,才令其死而復生。
但那都不重要,對於剛才為什麼用盡辦法都進不了鬼葬之墟,秦禾現在敢說了:「我懷疑,能進鬼葬之墟的,只有死人。」
唐起撐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為了掩飾,立刻握成拳頭:「你不是也進去了嗎?」
秦禾沒注意他的小動作:「我可能是託了你的福?」
唐起詫異抬眸,這說的是人話嗎?!
秦禾見他陡變的臉色,馬上意識到自己言辭欠妥,立刻改口:「我可能是誤打誤撞中,跟你同步了,就在你進去的那一刻,我也同時被鬼葬之墟納了進去?」
聽起來就很玄幻。
但玄幻的事情太多了,唐起甚至能接受她這些任誰聽來都很扯淡的分析。
他有點吃不消,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來平復心緒:「你先讓我靜一靜。」
秦禾這會兒倒是體恤人,扭頭就去拎茶壺,重新燒水。
如果這麼說的話,唐起想起自己追著松鼠進地道,隨後一轉身,面前只有堅不可催的巖壁。
所以,那裡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人進入的通道。
提供給唐起的,或許只是一條收殮他的鬼葬之路。
唐起越想越膽寒,此時老闆敲門進來,詢問他們有沒有其他需要,兩個時辰到點了,包間還要不要續?
當然要續,這天都沒聊完,不能斷。
而且秦禾剛燒上水,又讓老闆換了種白茶,普洱她有點喝不習慣。
眼看中午十二點,秦禾肚子餓了,詢問唐起沒有忌口後,開始搜尋附近的經濟實惠滿減又多的小吃店,下單了兩份砂鍋米線。
等外賣的功夫,秦禾剝了一盤開心果,就著茶水墊肚子。
唐起開口:「你今天跟我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