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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的車是越野,有本事爬山蹚河,但周毅的靈車就吃不太消。
山路難走歸難走,誰知道它突然下一晚上暴雨,把原本就難走的泥路全部泡爛了。
周毅注意點的話,開慢些,不往坑裡輾,也能慢慢悠悠顛簸到水泥鋪就的公路上。
聽了唐起的話,周毅點點頭:「那回吧。」
他轉身便走,跟司博一前一後,但沒走出去幾步,發現後頭沒有任何動靜,他又駐足轉身,見秦禾還擱那蹲坐著呢:「你幹啥呀,不下山嗎?」
「走,蹲久了腳……誒不……」
秦禾腳麻說到半截,唐起的手已經伸過去扶她了,秦禾來不及回拒,那隻手輕輕搭到她背脊,另一隻手攥住其胳膊。
秦禾渾身澆濕,背部也被風吹得冰涼,體溫直降,可以說無半點餘熱,但唐起貼上她背脊的瞬間,觸手卻是一片濕暖。
他怔了一下,警覺不對,手感也不對,再垂頭看掌心。
居然是血。
唐起剛要出聲,秦禾迅速抓住他那隻帶血的手掌,牢牢抓住,也不裝腿麻了,搶先開口:「謝謝小唐總,拉我一把。」
她總聽司博這麼前前後後的稱呼唐起,也就順嘴撿起來叫了。
十二年前她喊小朋友,後來因為業務往來稱呼唐先生,至今從沒叫過大名,一時居然沒記住。
唐起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然後手上一沉,是秦禾借力站起身,弓腰下來的時候,貼俯在唐起耳邊低語:「別聲張。」
唐起瞬間明白過來,她不想讓人發現,遂壓低音量問:「怎麼傷的?」
「差點摔下去,被尖利的石頭割了一下。」
唐起不信,若真是這樣,她至於刻意隱瞞?
「傷口深嗎?」
「就蹭破點皮。」
你蹭點皮能流這麼多血?
「你是不是跟對方交手了?」唐起還想問,是不是刀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周毅就要調頭過來:「磨蹭什麼呢?」
秦禾推了唐起一把,讓他往前走,自己磨蹭著殿後,也是避免讓他們看見傷口。
唐起即便再擔憂,也只能配合,對周毅道:「走吧,注意看路。」
這山路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一跤滾下去,再加上黑咕隆咚的,只有秦禾手裡的一束電光,的確不宜分心。
待周毅繼續往前走,唐起才回頭,想檢視秦禾的傷勢,卻不料頭轉到半途,看見坍塌的地方漸起黑煙,緩緩往上升聚,似煙又似霧。
這霧融入夜色,更被夜色籠罩,唐起舉目四顧,捺不住心頭異樣,於是開口:「怎麼會有黑煙?」
走前面開路的二人聞言張望了一下,沒看見,扭頭問:「哪裡?」
唐起早就看見了,只是這次似乎找到了源頭,他指向那個塌陷下去的山坑:「應該是有人在洞裡點了柴火,煙霧才會漫出來。」
周毅順著他指的方向瞅了許久,懷疑自己夜視能力差:「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司博甚至用力眨了幾次眼睛:「沒有啊。」
唐起心頭一凜。
司博還在努力看,心道小唐總說有就肯定有,只是大半夜的,不仔細肯定難以看得清,而且煙霧這玩意兒,又是黑色的,更考驗視力。
他裸眼視力達正常標準,不近視,沒閃光,離得不近不遠,始終沒看見。
正專注呢,司博腳下一晃,雖然很細微,甚至不明顯,但還是能感覺到這地在震顫。
司博渾身一僵:「是地震了嗎?」
難道剛才滑坡和山體塌陷,其實也跟地震相關,只是他們起初一直在車裡,車子行駛在路途中搖搖晃晃,所以沒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