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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她說再呆兩年,唐曄星眸一亮,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手。轉轉眼睛,又擺出副受傷服軟的神情:「妹子, 我可想你的緊。這醃臢破落地, 不是家主都死了。既然要出府……」
他語氣頓了頓, 瞅見她臉色又和緩了些, 索性放開了聲音:「你點個頭,現下空著身咱就走。到了我那兒,老子、咳……哥哥保證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見他越說聲調愈大,到了後頭,嗓門大的驚起了竹林中的鳥雀。福桃兒急得連忙上前去捂他的嘴,觸手處溫熱扎人。她只顧著警惕四周來人,踮著腳用盡全力捂著,一時便沒發現這動作直要撲到唐曄懷裡去了。
男人薄唇上揚,自然不會推拒,順勢便將人圈在了懷裡。
「看來妹子還是對我有意,只是姑娘家臉皮子薄,說不出口吧。沒事!走,哥哥這就帶你出府。」
說罷手上用勁,單手圈在了福桃兒柔軟的腰肢上,女子淡雅的皂角香湧入唐曄鼻尖,他心下微動,遂圈緊了懷裡人。
「交淺言深易招禍,你我互不知根底,便是要出府,也是我自己的事。」
她素來是在守禮勤謹的環境下長成的,對於那些嘴上油滑舉動輕浮的男子,便發自內心地覺著不牢靠。
朝後退了兩步,停靠在遍爬藤蔓的山牆上,福桃兒捏著幾片翠綠,撫了撫邊緣的鋸齒:「身契的事還是要多謝你,得空我去錢莊領了銀子,和那夫人給的琉璃釵一併還了你。」
見她如此篤定地猜著了,唐曄也就不再否認。他其實聽不太懂福桃兒說的什麼『交淺言深』,只是也看出了這丫頭的不喜。
被人推拒自然不是好事,若是平日裡,有人這般惹他不快,指不定身首異處,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收了嬉笑示好的神情,男人一身夜色勁裝,勾勒得腿長身健,周身隱隱有股子肅殺的兇惡氣。他不說話,只是這麼歪著頭盯著山牆邊的丫頭。
見她垂首瑟縮了下,唐曄才攤了攤手,一揚唇,便收盡了那種染血的肅殺。
「誰要你還那個,算了算了,妹子既然無意,那我慢慢等啦。」
說話,他忍不住抬手快速摸了把福桃兒的頭頂,星眸瀲灩,在她回過神前,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高聳的山牆外。
福桃兒心裡儘是大房裡的哀慼糾葛,經了這意外的一出,她只是怔楞地碰了碰髮髻,晃走了臉上些微的紅暈,便未去在意,自回漠遠齋歇息了。
炎夏永晝,蟬鳴聲唧唧不斷,惹得人心煩意亂。書屋裡,楚山潯為著養生,未曾置冰,他捻一頁文章喝了口茶。
側頭看去,只見胖丫頭磨墨的手都洇濕了,卻只一味出著神,重複不休地在那兒研磨。
一隻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你磨這許多,是打算吃進肚裡去嗎?」楚山潯扔過塊帕子,將那半截殘墨拿了開去。
「啊?」福桃兒茫然地低頭一看,可是浪費了許多好墨,「呀,奴婢迷糊了,這就收拾。」
「放著吧。」楚山潯頗隨意地摸了摸她的額頭,「是這屋裡太熱了,身上睏倦難受便去涼快歇著。」
「無妨。」福桃兒搖了搖頭,細細的眸子裡是縈繞不散的憂慮,她自以為掩藏得很好,卻被楚山潯盡看在眼裡。
這段日子,楚山潯沉穩也細心了不少。算算日子,便想明白了緣故,他放下書冊,關切地說了句:「到底是旁人的事,你再操心何用。罷了,這兩日熱成這樣,索性你別陪著了,搬去西苑裡住著便是。」
福桃兒略吃驚地抬眼看他,感激地扯了個笑:「多謝主子。」
她笑起來眼睛成了一條線,便更是沒個模樣。可楚山潯卻瞧得心頭一跳,便是撇開了頭,眼前還晃著她藕花似的唇畔,笑起來圓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