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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常堅持拉成了一條線,這一頭是難捱的地獄深淵,跨過去,便是渾身通泰的極樂天堂。
面前是桎梏的繁瑣衣衫,男人抬手想要將它們盡數扯去。
一個玄黑的繡金線荷包翻在塌上,被楚山潯一揮間,打落去了地上。
福桃兒見了,心頭一抽,俯身想要去撿拾。卻被他踏著,踢得不知去了何處。
雪白的藕臂,渾圓的骨肉……
福桃兒終是怕得哭出了聲來,這麼多年來,她一切的堅強執著,都在這一刻化為齏粉碎屑,在男人的壓制下顯得那麼可笑而虛弱。
「主子……」淚珠兒成串地滾落在她粗陋的面龐,她終於忍不住哀求涕泣:「你別這樣,我好怕。」
正埋首在她胸前的青年抬起頭,心潮翻騰間,忽的便被這醜丫頭臉上的淚珠刺痛。
楚山潯指節微顫,粗暴而快速地抹去那些淚滴,含糊道:「別怕,別怕,本公子抬你作妾。」
紗窗斜斜撐開,先是一地清輝撒入,忽而一刻之後,窗外淅淅瀝瀝,綿延起好一場春雨,直打的海棠花落,仲春散盡。
四更夜色正濃,福桃兒起身掩著破碎衣衫,神色複雜地瞧著塌上的男子。
這麼個傲氣驕縱的世家貴公子,昨夜見她被嚇哭了,竟然生生把藥性忍下了。
當然,他雖不曾傷她,卻仍是抵不過藥力,借了她的溫存,兩個耳鬢廝磨了許多回。
塌上人骨節修長,覆著纖薄卻有力的一層肌肉。他鴉羽般的睫毛很長,此刻睡得正沉,眉角眼梢這麼細瞧起來,端的是傾國之色。可他瓊鼻高挺,劍眉星目的,這般相貌又絲毫不見女氣。
福桃兒翻看自己有些破皮的手掌,剎那間青白睏倦的臉上紅得簡直要滴血。
亂想什麼呢,她晃晃腦袋,趕走了心裡全部的綺念。
蹲下身子,趁著最後半點昏黃燭火,找著了那個玄色荷包。福桃兒將它妥帖的收了,便小心翼翼地離開床畔。
一夜未睡,她也是累得很了。
主子怎會突然這般癲狂?這裡頭定有蹊蹺的。她若有所思得朝銅鏡前坐了,思緒飛轉間,又被銅鏡裡的人嚇了一跳。
但見鏡子裡一個圓臉的胖丫頭,臉色白的泛著青灰。那雙眼睛細長無神,比起楚山潯來,真箇是雲泥之別。她也不會打扮,眉毛疏淡的幾乎瞧不見多少,卻也不用黛筆細細添畫。
其實仔細看起來,這張臉還有兩分可愛呀。福桃兒著意扯了個笑,轉念想到畫沉、鵲影等人的月容花貌,她又連連搖頭,自個兒這是在想什麼不該想的啊。
第43章 炭盆 []
起身三兩下淨了手臉, 福桃兒想了想,將屋中的香爐、酒盞等盡數收了,朝櫥櫃裡頭先藏了。
夜色如墨, 她走到床頭, 替昏睡的楚山潯蓋好了被子。便掩著破衫, 開啟屋門,想趁著這會兒子無人, 趕緊回去換身衣服。
極輕地關上房門,回過身, 福桃兒就叫院中立著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是哪位妹妹,起恁早?」訕笑著招呼了句, 她不欲多留,便想朝二院裡去。
那人影卻驀的朝自己快步走過來,正在她慌亂不知如何解釋之際。一個巴掌帶著勁風就揮了過來,『啪』得一聲,竟直接將她帶倒在地。
「你這賤婢,還說要出府, 這就爬了爺的床了。」那人帶著哭音, 聽著是激憤到極處了。
還不待福桃兒踉蹌著爬起來,那人一把抓上了她的髮髻, 拖拽著就朝二院裡走。
折騰了半宿,又兼之舊傷未愈,她有心還手掙脫,卻還是被拖行了半路。
吵嚷聲驚動了外院的幾個丫鬟僕婦, 等她被人摜在中院的青磚地上時, 五六盞宮燈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