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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依舊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面色毫無波瀾。
陸仁嘉眼底滑過一絲促狹,笑嘻嘻地說:「周婉,你看咱們這麼有緣,考試的時候能不能照顧一下?」
幻滅了,看走了眼。
周婉腦海中霎時閃過一個不太好的詞語,果然臆想只是臆想,現實往往極其殘酷,不給你一點兒心理準備的時間。
她的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勉強擠出一個笑,隨便應付:「我盡力。」怎麼可能。
原本在她眼中陸仁嘉那無比美好的笑容,此刻頓時浮著四個大字——「帶有目的」。
或許最初是不具有目的性的,可他現在的行為給他添上了這個標籤。
無辜嗎?
也許是她想得太過非黑即白,但心中那點好感度,已然消失殆盡。
果然,還是與人保持距離才好,她不必和每個人都「玩得來」。
年少時的情感仿若雨季裡落的陣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毫無預兆,亦無緣由。
然而可能一開始,那點情感就不曾存在過,只不過是努力想像出來的,用來掩飾真實情感的。
……
窗外天空灰濛,教室裡暗沉一片。
外面已落下小雨,密集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拍打著窗戶,攪亂窗邊人的心緒。
第48章
距離考試鈴響仍有一段時間, 窗戶沒關緊,幾縷雨絲飄了進來,落到了溫雲的肩膀。
他長臂一伸把窗戶關嚴,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默默擦拭肩膀與書桌上的水漬, 無意識地側眸——
恰好瞥見周婉轉過身和陸仁嘉說些什麼, 眉眼彎彎,兩個人有說有笑。
一股醋意在心底肆意蔓延。
周婉為什麼對著別的男生也笑得那麼好看?只因為喜歡嗎?可是她對著她笑得也很開心啊, 這能反向證明她喜歡他嗎?
窗外雨絲般冰冷的目光被收回,溫雲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書桌上的一支筆, 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心不在焉地轉動。
第一門數學, 不難,三十分鐘就連同附加題都寫完了。
要說這幾天不累是假的,養父的單位因近日高溫休假,成日在家酗酒抽菸,為了他的身體健康開口勸一句便會淪為他撒氣的工具。
溫雲覺得自己和養父都活在黑暗痛苦的地獄裡,他想拉他上來, 可他不願意。
他不想忘恩負義, 可這種折磨使人痛苦不堪,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同時以後也會做出報答。
和這些事相比,他的感情顯得幼稚可笑。
可他或許不知道,那可笑幼稚的感情即是支撐他邁步前行的動力。
有些感情猶如一場春雨,滋潤乾涸的大地, 促使希望的嫩芽重新從土地裡冒出頭。
然而這場春雨只是無心插柳罷了, 根本不是為他而落。
他有什麼資格吃醋?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
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反駁:「喜歡」又不是數學題, 哪裡有對錯?
他憑什麼不能爭?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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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考試在學生們的一陣放鬆的深呼吸中宣告結束,自我感覺良好的學生抿唇不語,預感考砸了的要麼長籲短嘆要麼拉著朋友吐槽題出得多變\態。
四場考試中,周婉沒有刻意隱藏,亦沒有「照顧」陸仁嘉。
陸仁嘉沒有表示過不滿,兩個人也沒有其它的交流。
周婉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因為她認為作弊是原則性的問題,而陸仁嘉的要求暴露了他的品質。
回到班,周婉不緊不慢地整理書洞裡的書本卷子。